“是啊。”南秋月道:“这些事情,貌似每一件都是巧合,但无一不是针对南家。娘,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仔细想一想,究竟最近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
南老太太沉思道:“得罪人的事倒是没有,只是前段时间燕娘突然跟我要金镯,我没有给她。”
“燕娘?这倒不可能。”南秋月夸张地道:“她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就算真的为了那个金镯想要祸害南家,也没有这个能力。”
南老犹豫道:“难道会是方家?”
南秋月略有些发窘道:“那是莫须有的事,我已经问过泰来,他的腿不是方家人害的。”
“哦,那便没有了。”南老太太头疼道:“我上次跟你提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你是说燕娘的事?”南秋月道:“这段时间忙着泰来和玉娘的婚事,一直丢不开手。哦,对了,正门刘员外死了屋里人,想要续弦,前几日倒是让人打探燕娘来着。”
“刘员外会不会年纪大了些?”南老太太道。
“刘员外看起来有点老相,但年纪也才四十多一些,正是会疼人的时候。”南秋月道:“最关键是家里有一百多亩田地,又开了家客栈,燕娘若真能给他做了续弦,便是享福的命。”
南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道:“燕娘模样长得好,人又勤快,彩礼可是不能少。若是他拿得出来几百两银子做彩礼,也好解了你哥哥铺子里的困窘。”
南秋月答应了。想了想,又凑到南老太太耳边道:“娘,燕娘会不会知道她”
“不可能。”南老太太打断,“当时张氏来的时候,我们只说她是你哥养的外室,你嫂子死了才将她接了回来。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是外室女,谁会真的知道她的身世。”
“那就好。”南秋月坐正了身子,“玉娘如今已经嫁了出去,燕娘的事也不能再耽搁了。”
南秋月还想再说,南书燕已经端了午食过来。
“祖母,姑姑,可以开饭了。”南书燕笑着将一大盆猪骨汤放在桌上,又去厨房端了蒸好的肉馒头上桌,顺带还拿了一碟子豆酱下馒头。
南秋月看她利落的将饭菜摆上桌,心中略有些遗憾。
若是泰来娶的是燕娘便好了,可他偏偏看上了玉娘。
也不知玉娘何时才能做出这样一桌好饭食。
南老太太看着桌上的饭食,却没有什么胃口。她随便吃了一个肉馒头,又喝了一小碗汤,便放下碗筷。
南秋月见她如此,也不好继续吃,便匆匆放下碗筷。
南书燕慢条斯理吃完一个肉馒头,又啃了一根大骨,才将碗筷收拾去洗了。
等她出来,南老太太道:“燕娘,你姑姑要去铺子里看看,你顺便给你父亲带些汤过去,这个时辰估计他还没有用饭。”
南书燕便去拿了食盒,将肉馒头和大骨汤装了和南秋月一起去南记果子铺。
自从果子铺出事后,南栋这几日都没有回来。
地窖里的冰随着温度升高融化得越来越快,放在地窖的果子再不做便要全部坏了。
南栋和进忠忙得焦头烂额。
若是这些果子还保不住,南记今年便无法翻身,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便都没了着落。
南栋这几日急的嘴里起了满口血泡,害怕中毒的事情再次重演,他这次果子做得十分认真,凡是有些发软的果子便弃之不用,剩下好的也只有不到一半。
熬了几晚上的夜,他的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到了正午的时候,果子终于全部用蜜糖腌渍好,他便躺在柜台里面的躺椅上歇息。
自从果子铺出事后,铺子虽然每日开门,但门口罗雀,有时候一天也等不到一个人。
但今日,他刚躺下,门口便走进来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看到南栋,他笑着道,“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平日可没见你这么早起。”
南栋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何三,我这是小本生意,可比不得你,不早起吃什么?”
何三一撩长袍,在他对面坐下。
“听说前几日翠微楼又来了一个姑娘,曲子唱的极好,你不想去听听?”何三笑着拿过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茶,呷了一口,道:“要不,今晚一起去?”
南栋白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眼,“我倒是想去,可你看看我这眼。”
何三凑近了些,惊讶道:“哎呀,你这眼怎么了,又红又肿的。”
南栋一脸疲倦,合上眼皮,悠悠道:“连着忙了几晚上,今日才稍微得闲了一些。”
何三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藏着掖着干什么?”南栋白了何三一眼。他两人从小玩到老,谁还不知道谁。
“大郎,”何有些神秘的笑笑,“你可听说,你那侄儿的腿是被谁打折的?”
南栋精神一震,坐直身子问,“是谁?”
何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才压低声音道:“听说是方夫人。”
“方夫人?”南栋皱了皱眉,“方夫人为何要这样对泰来。”
“说是他和方姑娘”何三挤了挤眼,竖着两个大拇指比了比,“方姑娘可是方夫人唯一的女儿,怎么忍得下这口恶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