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摇头,而追出去的一个护卫此刻也撤回来了:“姜爷,这小子回自个儿屋去了,把门还反锁了!”
姜诚摆手:“知道了。”
说完,他转向严子文杨玉成轻声道:“先别管那人了——叶海他们拿着枪守在外围,他赤手空拳的前来提醒咱们……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再者听着是京城一带的口音,贼喊捉贼的可能性基本不大。”
说完这话,姜诚又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三個轮流休息会儿吧!”
严子文也点头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还是等叶海他们真能抓到人再说吧。”
…………
姜诚在护卫里面,挑了个身高体型都最接近自己的,做出一副大张旗鼓的姿态,把“自己”拉进上海最著名的西洋医院圣保罗去了。
稍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这就是挖陷阱:而且还是个并不怎么高明的陷阱。
因为连下这个陷阱的本人,都不敢保证能抓住这个下毒者。
叶海安排了两个护卫守在门外,又让一个做“照顾”状,留在假姜诚的身边。
他自己则是摸了根香烟飞快地跑厕所去了……刚到上海的第二天,这小子其实就在水土不服了。
但凡吃点东西就开始“川流不息”,再者上海的卫生间跟他们东北的旱厕一点不一样,搞得他很是难受不适应。
“疼疼疼……真是他妈的疼死老子了!”
叶海抱着肚子蹲在隔间里一阵哀嚎,大口大口的抽烟想要借以缓解。
额头上泛起汗珠,叶海心中盘算着他姜爷吩咐的“计划”。
依照他的意思,在圣保罗医院布置,但“防备”不能太严密……毕竟,他们布置的目的是“陷阱”。
不能让可能前来再次行凶的人,被过分严密的守备吓退,另外也不能太过稀松平常让人看出问题来。
奶奶的,刚到上海就被人盯上了不说,还有人在他们入住之前就在房间里下了毒!
姜爷虽然没训斥他们任何人,可这种事情,就是在打他这个贴身护卫的脸!
奶奶的,有本事你这个王八犊子再来,老子不嫩死你的。
除了挂心在和平饭店的姜诚,叶海也开始忐忑上了他们是否能抓住这王八犊子。
腹痛好不容易缓解,叶海赶紧拾掇拾掇自己提裤子往外窜……然而他刚摔上小隔间门,却在出厕所前发现点异常。
骤然站定叶海回头:方才跑出来时候匆匆一瞥,叶海注意到地上有很多烟蒂。
不是三五个,而是整整一块地砖上散落的全是,足有二三十个!
“这?”
叶海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再抬头看,男厕尽头的窗子还开着。
外面下这么大雨,大半夜的开窗户干甚?
疑窦顿生,叶海刷地从后腰拽出勃朗宁来,快步走上前去。
地上都是泻进来的雨滴,上海这几日气温低的要命,雨都结成小冰晶了,打在脸上非常疼。
探头出去四面一瞅,叶海吃惊的发现有个窄窄的水泥沿边,一直向外墙延伸出去。
“不好!”
突然意识到什么,叶海也顾不得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飞快地架起枪就往病房那边跑!
然而几乎在同时,房间里便传出一阵枪响!
“弟兄们上啊!”
叶海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病房怒吼;但其实在他示警之前,守在门口的这些护卫们已经踹门入内了。
病房里已是乱做了一团,从窗户闯进来的刺客几乎在第一时间打光了手枪弹夹,但假装姜诚的和守在房内外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在叶海不顾生死的得当带领下,这名刺客被成功拿下。
整个医院都被惊动了,毕竟是洋人开的,发生这样的枪击案可就有点外交事件的意味了。
转瞬来了一群巡捕,可叶海他们亮明了身份,这些地头蛇似乎也不敢跟军队作梗。
况且枪击发生也并没有伤到人,而且凶手都被抓住了。
有军阀的人处置了,巡捕房这些人才乐得清闲。
可就在叶海蹲厕所的那会儿,刚刚睡着的姜诚就被门外的喧闹吵醒了。
刚跳起身一脸戒备的拽出枪来,他便听到杨玉成又惊又喜的声音:“学成……咋是你啊?”
姜诚一怔连忙把家伙收起来快步出门,蜷在沙发上盖了条毛毯的严子文也三步并作两步。
一番对话姜诚大笑几声,这小子搁上海寻欢作乐——这大半夜的本来打算找个楼子宿一夜,却发现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摸走了。
灰头土脸地回了和平饭店,喝大了走道都不利索认错了门,要不是顶着这张脸,怕是给姜诚的护卫当刺客抓了。
“我说姜飞澜,你这最近可抖搂上了啊……我刚回来就听说了,你小子主政吉林了!”
学成抬手就给了他肩头一拳,臭烘烘的酒气扑面而来。
姜诚心下讪讪,尤其在看到他腮边还有两枚红唇印,更是想出言嘲弄他几句;
然而眼光很快又落到他失明的那只眼,做出副笑容道:“哎,咋兄弟我出息了,你这还不高兴上了……哈哈说个笑,老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