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言堂护卫们的持枪包围,张福山和他带来的士兵们却毫无惧意,竟是一个个手执武器反指了过去。
一场血战分明就在眼前,最害怕的反而是杨峥等人。
“许团长,张,张……”
本就贪生怕死才选择去投靠姜诚,现在眼看着双方要干起来了,生怕把自己捎带了的杨峥赶忙憋出一副苦笑脸庞,“两位万万不可,”
可他话没说完,满面冷毅的许言堂,口气里多了几丝愤怒:“你是已然投靠了姜诚是么?”
他倏然回脸,恶狠狠到似乎要吃了对方:“你这個叛徒!”
杨峥顿时一阵窘迫,可他转瞬又露出了气急败坏的笑容:“许团长,您说我是叛徒,那您又是什么?”
“北上剿匪,你我还是吴长官的部下……辽源之战,是谁带着弟兄们临阵脱逃,还先当土匪后投奔了他高士傧?”
“现在许团长说属下是叛徒,呵呵,属下是没说的——但您是不是也得先搞搞清楚,到底这叛逆之事,是谁先开的头呢?!”
许言堂被反呛这么一嘴,干脆涨红了脸:“你!”
又看到一旁张福山的冷笑,他紧咬着后牙又道:“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给弟兄们求个活路!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福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许团长,您这话我信,都是给弟兄们求个生罢了——您本人若真是贪生怕死,呵,恐怕在辽源被攻下的那一刻,应该就丢下手下弟兄们跑了吧?”
说着,他冷眼扫过那些举着枪的近身护卫,眼底越显平静地向他走了两步:“姜长官早有传单散发下去,只惩孟恩远高士傧及其亲随,”
“您若是……”
许言堂冷冷打断他的话:“又让我叛高长官?痴心妄想。”
“杨峥你身为外城守备,却开小差当叛徒……现在还想让我跟着你们一块当叛逆?”
“我这就押着你们见高长官!”
说这话,许言堂已是翻了脸,急得杨峥几乎不曾跳脚起来——
一边大吵大嚷着妈的你是不是蠢?
然后又说你现在去投奔姜长官,最起码也给你个团长坐坐,带着弟兄们去还有两根大黄鱼。
然后又见着许言堂不为所动,干脆大吵大嚷着自己给姜诚加上码了。
张福山一阵发笑。
这一切,都是姜诚安排好的。
他跟蔡远明聊私事后,把自己立刻叫进大帐里,安排了这项任务。
姜诚很清楚,先前他是吃了败仗的,而且盛怒的吴俊升是要枪毙他的;
别看这吴大舌头平日里对大帅等人和颜悦色,但其实是表面功夫。
他只有对势均力敌,或者是力量比自己强大的人正视:但对部下特别狠。
说是吃了败仗要枪毙,那是一定会动手的。
所以他为了活命,绝对不会再降姜诚。
之所以有这段安排,不过是借着杨峥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把事情嚷嚷出去得了。
几乎就在许言堂下令拘捕杨峥的同时,张福山围在外围的部下,在他授意下开枪了。
一场激战就此发生,张福山率领的部下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立时就占据了上风,把许言堂带领的护卫队逼进了死角。
而杨峥带领的部下们却措手不及:毕竟他们在长官的带领下,已是降了围城的姜长官……现在交上火了,失神间也不知该打不该打,抱着武器干脆跳掩体里躲着了。
气得许言堂一阵谩骂,又喊又叫着还击,大有把张福山等人全数歼灭的意思。
城外近防打起来了,而内城防的士兵们傻了眼:
也没见什么攻城,更没听说有敌人摸过来——炮楼这边为啥交上火了?
守城的军官虽是丈二和尚一脸懵,却也明白既然打起来了,肯定是有敌人,赶忙集结小队前去增援。
可他们围上去的时候,这边仗早就打完了。
张福山根本就没打算往死里打,而是压住第一轮攻击后,带着这些好手组成的突击队,趁着夜色早溜了。
“妈的,妈的!”
带着人反包上去的许言堂眼瞅沟渠中早就跑没了人,气得咬牙切齿一阵谩骂。
这可恶的姜诚居然胆敢让他的部下,在城下这么戏弄他!
满腔怒火全部倾泻到了杨峥和这些手下身上,叫人先是拿枪托揍了个半死,许言堂转而又对前来支援的军官吩咐,外城这边需要换防等等。
那军官不属于他的管辖,可见这一地鸡毛的景象还是咬牙听了命,回身让手下赶紧通知上头,然后再往这里加派人手。
许言堂紧咬着牙关,把杨峥等人押走;他没得选,现在只有把这孙子赶紧交上去,不然知道这些宽城子的“地头蛇们”,会跟上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被揍成猪头的杨峥分明知道,自己一旦被带回去,肯定是个枪毙的下场;不甘心的他就算被士兵们拖着,也还在叽叽歪歪着投降不会被杀,还有大黄鱼可赏赐等等话。
许言堂越听越气,大跨步上前狠狠给了这倒霉催几个耳光。
可这不打还好,上手一打这孙子嚷的是更大声了,就好像个活体大喇叭从宽城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