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听不懂。
姜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颇有些得意之色的美女,后者则是双手搭在身后笑容明媚:“都跟你说了,事情我能给你谈成——”
姜诚越看她越怀疑:“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玉成和我那参谋长,好说歹说两三天了都没啥进展,你这动动嘴皮子,就给办了?”
张廷雪撇嘴:“咋还不信了呢?”
“他俩急着卖这批货,但又怕给其他国家知道往华夏输送重型武器,所以才在这儿吵吵。”
那……
见他迟疑,张廷雪马上说道:“笨呐,不会把东西拆着卖了?然后东西到了你四平,再装起来不就完了嘛!”
我去,这点子我早就想过啊,而且也让杨玉成去说过……他妈的费尔南这鬼佬根本就不同意。
还真是“美女的特权”吗?
不免看着笑容已多了些谄媚的法国佬,姜诚撇嘴。
但转瞬间又想到个问题:之前不计后果地想要弄到这批坦克,姜诚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可现在仔细想想细节,等这些零件运回东北该如何组装?
又不是拼积木这么简单,毕竟是金属装配肯定有相当难度的技术要求,就连他能想到的焊接条件……东北都暂时不具备。
不过,生意能谈到这個程度已是相当不错了;现在东西还没进口,想这些细节性问题也没用,具体后续进展还是见招拆招,具体遇上什么情况再说。
有了张廷雪的帮忙,这笔买卖当天就谈拢了。
当然,这俩法国商人也没想过:这个看起来还不到20岁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阔气能收购得起他们的产能过剩。
但谁也跟钱没仇,只是两家之间做买卖须得经过跨过银行转汇;
另外如此大宗的买卖,也得通过一些洋行签署合同……毕竟买卖双方得有个见证。
杨玉成带着两个法国商人去洋行签合同,姜诚和海平川则是开着车送张家姐妹回下榻的酒店。
“我说姜公子,咱那事……作数的吧?”
车子行进中,后排的张廷雪突然没来由地说着。
她,应该是提拒婚的事。
姜诚低眉略一思索,轻声应了一句:“那是自然作数了,等回奉天后,我去面见张长官。”
而一边的张廷慧却不明其理,先是看看妹妹又转向姜诚道:“飞澜,你们在讲什么呀?”
讲什么?
切,你这宝贝妹妹没看上我,或者是在学校还有其他相好的,想拒婚呢!
不以为然随口搪塞过去姜诚又道:“两位先好好休息,隔天我这公务忙完,就派车送几位回天津吧。”
怕她俩拒绝,姜诚立时补充道,“老段跟京城的辫子军正在决战,唐山廊坊乃至整个直隶都有战事,”
“几位连做生意的英国佬也搞不定,万一遇上点麻烦,我咋跟上头交代?”
这话说的,张廷雪听着就跟训她们没用似得;可这位三姐却立刻笑道:“那真是有劳飞澜费心了!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了,不如飞澜也一块到天津吧,家里坐坐,也尝尝我这当三姐的手艺啊?”
你这还真把我当妹夫了啊?
说送你们回天津,我可没说我要亲自去啊——
姜诚撇嘴:冯德麟带兵去拥护那位辫帅,刚进京城事情就因为“复辟”而急转直下。
这倒霉蛋倒是聪明,把亲随们统统丢了,然后化妆成小日本,独自乘火车想北上溜回东北;
然而火车刚一到天津,就被曹三儿给抓了一路送回京城给问罪下了大狱……
从那之后他冯老三便心灰意冷再没东山再起。
要我跟你们去天津?我除非是疯了!
曹三儿确实跟我家帅爷要联姻,妈蛋的那吴秀才可被我戏耍过,鬼都知道这厮记仇得很,万一整我呢?
正想着怎么礼貌推脱,车子已拐进了宾馆大门。
此时正巧遇上曹三儿的女儿曹士英也刚到——正如姜诚所想,她就是昨天见着的另一个姑娘。
见着下车的几人,曹士英先是一怔,随后在听闻事情经过后先是捂嘴笑了,但很快脾气又上来了:“七姐,我可真没你命好啊!你这相亲的对象,起码是个少年英雄,我那位呢?”
“哼!”
说完这话,刁蛮地甩了甩满头的罗马圈又道,“你是不知道,我去约见,他足足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不说,还带着遍身的酒气来的!”
说着这话,她又看了看面露难色的海平川,很是刻意地对姜诚道:“你们东关外的,可真有意思啊,出个独眼龙跟莪相亲?”
“我很差劲吗是不是?”
最受不了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娇小姐了,其实连张家姐妹也很反感她的没礼貌……
而且这大庭广众的,他们还在宾馆的大厅里,曹士英便连番不给他们面子,摆明也是一样把他们当关外的“熊瞎子”“草原狼”。
知道曹三儿根本看不起他们,当然,大帅也未必正眼看得起他们——只不过联姻这回事就是因为直奉之间相互有利可图罢了。
姜诚多余话都懒得跟她讲,而是淡淡地又提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