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看不出来,咱飞澜还是个知冷知热的好爷们啊!”
冯庸打着趣,蔡远明却又说着:“哎我听说帅爷还给学成说了门亲是不?哎哟,瞅这一个個成双成对的……真就让人羡慕啊!”
他哥立马撇嘴:“我说你这是敲打谁呢?是不是回头让我找庄上的媒婆给你说门亲?”
蔡远明旋即回送他一个白眼:“我说我的好哥……你让人给我说亲,可能给我门好的?”
“你看看人家学成老哥找的是谁啊,曹家!你别跟我讲,能说个差不多的啊。”
冯庸听了不免哈哈大笑,一旁的海平川回手掏他一拳:“你小子想的倒是美——”
“人家学成是个啥出身,你跟人家倒比上了?”
两人你来我往吵着嘴,姜诚暗想:
这大帅跟曹家联姻,又跟小许老段眉来眼去,还在秘密联系南方的几个军阀……
不仅如此,他跟小日本子还是能糊弄就糊弄。
这个深谙江湖之道的老家伙,着实明白人情世故绝非打打杀杀,不愧为东北的乱世枭雄。
“你跟学成平日里关系处得最好……好像听汉卿提起,毕业之后,你要跟着他去京城见曹小姐吗?”
冯庸的话语,打断了姜诚的思绪:“是啊,老早就说这事,我都——”
说到这里,他突然注意到海蕙心骤变的脸色,“现在关内到处兵荒马乱的,要不是学成我还真不乐意跟他一块去。”
正是聊着,姜诚的副官叶海一路小跑着进了门,旋即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
姜诚故作出一副故弄玄虚,对着海平川挤眉弄眼,“平川,走走——事情都说好了,跟我走!”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神神秘秘对着蔡远宗刻意眨了眨眼。
其实,刚才提到“备战”和“辫子军”的时候,冯庸已多多少少有点起疑了。
现在当着面又争这么一出,他心里就更起疑了。
“你们……”
冯庸蹭地站起,姜诚摆着手啥都没多说,拽起海平川哼哧哼哧就出了门。
“我说姜爷,您这今天叫我过来演这一手,是个啥意思?”
刚出门,叶海就一脸困惑地发问着。
“嘘嘘!”
姜诚挤眉弄眼赶紧扯上他就走,“去去,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这话,拽起海平川一路小跑着出了门往远处跑。
“我说咱俩上哪儿去啊?”
海平川抓了抓头发丈二和尚,“你这……是打算干啥?”
姜诚笑了笑没应,而是背合双手像个老学究,往远处走:“走走,请你找个好地儿喝酒去。”
也不管他面带诧异,姜诚也只是笑,引着他七拐八绕从村间小路往大平庄的正街上去。
“哟!姜爷您可有日子不来了,最近可是忙啥呢?”
自温石青掌控商会以来,从大平庄,新市村,二连沟乃是前后金巷都连成一片……
尤其在撵走日本人以后,各种贸易商业也是复苏恢复——这些个酒楼饭店的生意,自然也是跟着好了起来。
“还能忙个啥?还不是搁奉天念讲武堂,”
“呵呵,霍老板这生意还成呐,给咱好酒好菜的都给咱紧着上呗。”
时间刚过早晨十点半,还不到酒楼上客的时候,姜诚跟着老板打着招呼,带着海平川笑嘻嘻地上了二楼。
待上了几道招牌菜,他俩喝了几盅后,海平川还是忍不住追问:“我这还没想明白,你这到底要干啥啊?”
其实昨天跟海平川他们就联系好了,要对着冯庸演一场戏。
包括刚进门的叶海,以及大平庄内带有“备战”性质的训练,统统是演给冯庸看的。
而海蕙心口中的辫子军,也是姜诚授意她说的。
“吴长官在吉省剿匪你知道的吧?”
姜诚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给海平川夹了块鱼,“进展,倒是顺利——”
“可巴布扎布被击毙在郭家店后,小日本却借口郑家屯附近治安堪忧,把大量驻军开到了那附近。”
海平川连连点头:“这是了,所以近来吴长官行动畏首畏尾的,也不好往吉省推进……可这事,跟现在有关吗?”
看他捏着酒杯,舔了舔嘴很是费解的样子,姜诚摇头一笑道:“哎!这里面的道道,还是因为昨儿超六兄给我透了些消息才知道的。”
姜诚以食指蘸取酒液,开始在桌面描出吉林和奉省边境来。
他一直怀疑,驻扎在郑家屯的冯德麟跟蒙古马匪,小鬼子,以及吉林的孟恩远扯到了一块。
而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是可以证实了这一点。
正月里姜诚跟着吴俊升突袭蒙匪,他就一直怀疑这些蒙匪里头混着小鬼子和冯德麟的部队。
后来巴布扎布被干掉,其实不管是张大帅还是吴俊升,都有借着“蒙匪”这个由头,把吉省边境再划出一大块势力范围来。
没想到小鬼子居然扯了进来,还在郑家屯驻了军。
“如果吉林的孟恩远担心他的地盘受损,跟着小鬼子一块牵扯进来,咱俩将来去四平……麻烦可比新民、大平庄面对的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