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蔡远宗不说,姜诚心里也是明镜似的。
28师主力移防郑家屯,而作为其部下的张海鹏……现下也在权力斗争中全线落败,被迫迁出锦州。
姜诚很清楚,跟老爹姜兰轩的情况不同,大麻子现在脱离冯德麟转投大帅,只怕两面都不讨好。
他大麻子能找谁?
恐怕有很大可能性,会来新民找刚刚脱离冯德麟的姜家想办法!
所以冯庸现在有可能不是避嫌,而是替他老爹来探虚实的……
想到这里,姜诚眼底骤然掠过一道冰白的冷傲。
他们,是得防着点,
当然话说回来也不必太过杯弓蛇影。
“飞澜,飞澜?”
电话另一头的蔡远宗,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大哥,咋了?”
此时蔡远宗才是又转了话题:“你这小子想啥呢?老半天喊你不吭声,还以为电话线断了啊!”
“我是说,这几日小娟身子总是不适,起先我还想找超六兄还是总参部的找找你……你这回来了就好了。”
本来脑子里还惦记着奉省的局面,现下一听这状况着实一惊道:“啥,小娟身子不舒服?有没有赶紧找大夫来看看,或者干脆送省城来吧!”
蔡远宗叹气道:“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可自己忍着,也是决计不愿意麻烦别人的!”
“我看你要是成的话,今儿晚上能不能赶回来?”
姜诚赶紧说着:“这还有啥能不能的话,我这就安顿一下马上回去!真是咋不早说,还能有比她更重要的事么!”
之前预估了她的临产期大概是六月底,这一过五月日子渐近了胎动频繁身子不爽也是有的。
姜诚极是挂心,挂上电话折身就往外面走;
进门罗振正带着酒楼的人往敞厅里一道道送菜送酒。
见着他进门蔡远明笑骂:“我说你小子是去打电话还是找婆家?咋这老半天才回来?”
姜诚哼了两声,才又对一旁的冯庸道:“冯兄实在是抱歉啊!今儿这酒我不能作陪了……”
“我那家妻小娟身子不爽,得先行一步回去看看。”
蔡远明一听,收拢笑容也是站起:“小娟咋了?是不是快生了?”
姜诚摆手:“现在还不知道——我说你们仨代我陪陪冯兄,我得连夜赶回大平庄了。”
冯庸也是站起身:“飞澜是不是不大方便,要不……”
姜诚摆手道:“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明天一早大平庄再配车接你们,先搁平川家歇上一宿。”
寒暄几句姜诚摆手退出门去:此时刚过正午一点,天气早已热了起来,大门口叫车也是方便。
喊了辆车先去沈海市场买了些吃食点心,还有些新奇小玩意就往大平庄去。
几个月没回家,眼瞅四面城墙已修缮一新,外面的庄稼地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马车跑进新修的两个碉堡上的岗哨,马上把枪口转了过来。
但还没等着他应声,暗哨上的弟兄立时喊了起来:“哎都看着点……是姑爷回来了!”
一听那声音是蔡狗儿,姜诚扯直了嗓子回应了句。
紧接着新修的那扇厚重的城门缓缓铰动打开,然后蔡狗儿带着一群身穿军服的士兵敬礼。
崭新的风貌让姜诚很是满意,眼看大平庄的正街也是修整一新:
对比寒冷萧索的冬日,初夏的庄子日渐热闹忙碌。
问了几句情况,姜诚才是知道在那個新任商会会长温石青的带领下,整个大平庄不论是商业农业都开始复苏。
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啊,看来没小鬼子多事,他们自己搞建设搞生产都没问题啊。
姜诚一面暗忖这些事,随后直奔蔡家去了。
一进门抬眼正好看着海蕙心正带着红秀春燕晾晒被面床单:“赶紧抖展了晾晾好,明儿一早飞澜他们就回来了,正好用的着……哎?”
回身愕然地揉了揉眼睛,海蕙心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嗔怪:“哎呀,你这坏小子呀!不是说明儿一早才回来的吗?”
见着她海棠花般娇艳绚丽的容颜,姜诚是透着心的舒畅,双手提的重物也不那么压手了:“看你这意思,我还得退出门,搁外面过一宿是不是?”
说着上前把买回来的吃喝玩意都给了红秀春燕:“小娟呢,我上她屋瞅瞅她去。”
海蕙心撇嘴:“亏你这个没良心还记着她!自你走了,天天想,天天想……眼都快熬瞎了的。”
“行了行了,你还是别急着进去了——”
“小点声,昨晚上魇了一宿都没睡好,中午就吃了半碗汤面还在害喜,这会子才睡了呢。”
姜诚没当过爹,可在21世纪听他班长说过孕妇害喜多是前三个月:“她这都快生了,这咋还害喜呢?”
海蕙心反手拍他一巴掌:“去你的吧,这女人害喜,还分个子丑寅卯的吗?”
看她认真的样子姜诚不免笑了:“哎哟我说大姐啊,整得好像你亲自生过一个似得!”
一听这话海蕙心脸色羞红,气得上来一阵拍打他:“你又来了啊姜飞澜,咋这么嘴坏呢你!”
就在两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