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刚赶到乱阵,姜诚在意识到他的打算后立时拦住,“大哥,刚后山上的那拨儿是鬼子!
蔡远宗吃惊不小。
伴随奉军压进北部边境,不管是郑家屯的28师,还是南满线上的小日本子,都保持着相对的克制。
叛军又跟鬼子搅和一块了?
还是……
没等他俩想明白,从山村另一侧的斜坡上,竟是绕出另一支日军小队。
纯白的膏药旗挑在刺刀上,在临近时立刻分散开来找寻隐蔽。
不好!
姜诚和蔡远宗同时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转瞬带领弟兄们回撤进树林里。
战斗眨眼间又一次爆发,那些原本被集火到逃进山村的蒙匪,开始在鬼子的支援下反击——
山头上的小鬼子竟还有机枪,顿时把姜诚这一方刚刚形成的阵地打的七零八落。
这不是第一次见识鬼子的火力了,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打的弟兄们只得低头掩藏,溅起的尘土飞扬和沙石全然迷了所有人的视线。
叶海骂了粗话,姜诚回身在乱战中对蔡远宗低吼:“声听着不对——”
“他妈的村子那边的匪怕是摸上来了!让弟兄们赶紧准备大刀刺刀,下心狗日的绕后来!”
蔡远宗狼狈地点头,刚让副官把命令一级级传下去,就听阵地的侧翼发出一阵乱吼,数不清的壮汉抄着雪亮的蒙古刀,照他们冲锋过来!
“弟兄们,跟老子宰猪去啊!”
顾不得小鬼子的火力网,姜诚最先跳出临时构筑的阵地,带领全军照着蒙匪冲了过去。
他妈的老子就不信你们这群鬼子能拿机关枪,把我们连带蒙古人全他妈扫死。
几乎在肉搏战开始的那一瞬,日军的机关枪声就消失了。
要说这蔡狗儿别看平日里赌钱喝酒骂大街,真正上了阵也是一把好手。
面对潮水般冲上来的蒙匪,他虽然足足比对方矮了一个头,但不论从冲锋还是劈砍,他的攻势都异常凶猛。
而他的这些小弟兄们更是一个赛一個的不要命,跟在蔡小飞和蔡狗儿身后砍杀冲天。
姜诚收住阵势连忙回看过去——
让他震惊的是:帮这股蒙匪的日军小队,居然趁着乱逃走了!
几个意思?
当然他们的人数远大于蒙匪和日军小队的总和,
可是打仗这玩意又不是靠人数堆,刚才那股饱和攻击,火力分明是把他们压住了,
怎么肉搏战才刚一开始就撤退了呢?
思忖间,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己方,已将这些困兽般的蒙匪团团包围。
“大哥,留活口!”
姜诚连忙回身跑过去,就见团团包围的弟兄们当中,还剩下三个蒙古男人。
他们以品字位背靠着背,手上攥着弯刀不断粗喘着。
面对团团包围他们的奉军士兵,三人除了没有显现出任何惧怕之外,反而在绝死之境下露出了更加凶狠的表情。
“都是汉子。”
姜诚收了勃朗宁,拍了拍面前的弟兄让他给自己闪开条路,竟是毫无畏惧地走上前去。
“飞澜!”
这番举动令蔡远宗大惊,可姜诚却倏然抬起一手表示“没事”,竟半挑着下巴走到他们五步之远。
眼看他身后阵势分明紧张和戒备,这三个蒙匪立时明白过来,这位年轻又俊逸的少年必然是这群士兵的头目。
“汉人大官,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拧断了你的脖子!”
三人中身材最强壮高大的汉子突然挺直了腰身,对着姜诚厉声大喝着。
“呵呵……”
还是这个性情的蒙古汉子,姜诚叉着腰一笑,“如果这位勇士真想拧断我脖子,也就不会说这话了吧?”
不言,这男人眼中的戒备和仇恨更重了些。
“我听说蒙古人抓住俘虏,向来是以摔跤定胜负。”
姜诚叉着腰笑道,“如果你能摔赢了我,我这立马将你和你的人放了!”
这话一出,身后的弟兄更是惊讶万分。
“怎样,这位巴图鲁应战吗?”
根本没等蔡远宗或者任何人发表意见,姜诚竟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吗,不会怕了吧?”
他这话才是刚刚落音,对面这汉子忽然把弯刀往地上狠狠一插,松了松腰带哇地一声冲了上来!
看他动作如此凶狠粗莽,姜诚一个灵巧的闪身躲开,以极利落的动作回身,照着他下盘就使了个绊子。
但毕竟身高体重都足足碾压他,这一招偷袭并未成功,那蒙古人一个打跌迅速站稳,回身照着姜诚衣领抓过来。
这一招正中姜诚下怀:
他在黑龙江当兵的时候,排长就是个蒙族,曾教过他一手类似柔道的动作,专门应付的就是他这一手。
并没有强行挣扎,姜诚双臂死死缠住他的双臂,顺势拖着他朝后退了一步,猛地屈膝朝着肚子狠狠一击!
人类全身上下最坚硬且有力的关节就是膝盖,而最柔软的部位是腹部;况且现在的姜诚早已今非昔比,一招下去把他口水都打出来了。
闷叫一声腿已站不稳了,姜诚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