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笑得如此欢畅,姜诚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
“帅爷,掏心窝子的话我也跟你说完了。咱现在,跟您是真的翻翻这肚子里的肠儿。”
姜诚故作出一副委屈模样,“爷啊,就算我想瞒着您,也得能瞒得过啊!”
“我那老丈人死的惨啊!丢下大平庄和部队就那么去了……您也知道,蔡家那两个后生也不成器嘛。”
“我呢,也就这点卖弄嘴皮子的本事,想东西不被人撬走了,实在是难啊!”
一见他这样,大帅立马不耐烦地骂上了:“去去去,又给我扯犊子上了——把你那前三篇放烟雾弹的给我揭过去,就直说,又想从爷这手头套啥呢?”
“给你那五万,还不够添置点啥的?你爷现在家底儿还不一定有你厚呢……想扩编几个混成旅,都得动老本了!”
知道他这话虽有一定的哭穷成分,但基本上也不算什么虚言。
连番经过这么多事,特别是小日本联手那几個投机倒把的银行家,几乎套走了奉天的大半,连给添置两个部队都捉襟见肘。
“哎,您把飞澜当成糖稀公鸡啊?不给您上供,还倒沾毛?”
姜诚调皮地笑了笑,“爷啊,咱可不是那号人。”
“咱就是想——昨儿那事一闹,荣旅长是我们2团的顶头上司啊,万一寻两个麻烦嘛。”
大帅何等精明,直接抬手给了他脑瓜一崩:“行了,知道了!”
“嘿你这小混蛋,老子现在成了给你办差的了。”
“之前那姓蔡的不是从你爹手上夺了一批装备吗?就是段芝贵在铁路上被你们骑兵营弄走的,”
“批条我给你开,就算东西真真儿归你了,免得这姓荣的贼惦记上。”
姜诚听了,一下子把身体挺得笔直,脸上却挂着满面笑容:“多谢帅爷!”
之前就是因为这批装备,姜兰轩和蔡君恒不睦;而身为旅长的荣世弘也一直在惦记,但那老蔡毕竟是冯德麟的亲信,他也就不敢张这嘴。
现在蔡君恒亡故,中间又出了打架这事,荣世弘势必不会善罢甘休,首先定然会出手夺这批好枪好炮。
但凡姜诚能保住这批装备,他就能背靠奉天和大平庄,最少再扩编出一个团出来;
到时候别管他荣世弘荣世绿,都别想染指地盘和部队半分!
“别急着谢我。”
大帅起身,对着他懒洋洋地一笑,“爷这人可实诚,哪儿能让你小子白白占爷便宜?”
姜诚一怔,突然明白过来他是要委以重任了。
“小子,帅爷我越是觉得你是好样的,忠心嘛,也是能看出来的。”
大帅站起身,用力地在他肩膀拍了两拍,“先回去考学吧!”
“过几日,就有安排了!”
…………
“飞澜,你咋还搁屋里用功呢?”
一大早的,蔡远明就从屋外跑进门,见着他跟杨玉成拿着大平庄的地形图正在研究。
“哎,这怎么看着像我家的图啊?”
蔡远明往上一凑立马乐呵了,“这不是前金巷、后金巷吗?”
“哎我还以为你俩躲屋里干嘛呢,原来正用这个功呢哈哈!”
姜诚抬眼一笑:“呵呵你也认出来了?这张图还是跟你哥要的……我俩这不闲着没事,想把附近的地图完善一下。”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完善地图是真,可还真不是因为“闲着无聊”。
代理的命令在蔡君恒后事处理完的第二天便下达——但姜诚很快无奈地发现,全团上下甚至连个完整的军事地图都没有。
至于其他的基础建设、部队建设、地盘上的经济建设更是啥啥都扯淡。
难怪老爹高文胜等人都一致认为,这姓蔡的就纯纯一废物,说他多年就是只靠着当冯德麟的狗。
要稳固现有的东西,光靠目前这点东西是远远不够。
他只能带着目前手上唯一的人才杨玉成,好好研究研究了。
“行了不看了……找我有啥事?”
姜诚放下手上的红蓝铅笔。
“张榜了!讲武堂的大门口围的全是人,我哥听说了也从家里往过赶呢,咱先过去看看呗?”
这么早?
姜诚还以为怎么也得过了中午了。
“走走,叫上平川咱先看看去,是不是还有其他项目安排。”
起身招呼杨玉成一同出门,眼看讲武堂的方向又是聚集了不少人,比报考那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门口一水儿排开数个木制的布告栏,竖开的大红纸用毛笔写了名字。
围在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姜诚他们只能垫着脚眯眼凝神往里面望,
可还没看清什么,就听人群里传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呵呵,之前听人说是给阔少爷们开的班,咱还有点不信呢……今天这一瞅,还果真如此啊!”
听到这话,姜诚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好兄弟,一块把诧异目光转过去,
紧接着有人附和道:“可不咋的,你看看这前三甲,都他妈是什么人呐!”
“得了得了,都他妈散了吧!告示上写的什么公开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