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并没有推辞,姜诚胆子就更大了些,一把拽过杨玉成笑道:
“飞澜知道您为难……所以也就是找您想想办法嘛!我跟您交个底,我这兄弟是真心优秀,绝对是帅爷要找的人才。”
张作相不说话,半垂下双眼注视着几乎屏住呼吸的杨玉成。
突然笑了:“呵呵飞澜,叔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
“你这兄弟,讲实话也有点太文弱了……真就扔讲武堂来,整不好让一群兵油子给吞了!”
不过话说到这里,张作相还是一拍大腿道:“成!咱飞澜也是头一遭跟叔开口,也就不废话了!”
“只是一条啊飞澜……你这兄弟玉成,我是肯定会与雨帅和总教官提起的,”
“至于管不管用,那叔可不敢保证啊!”
终于听到他松了口,姜诚与杨玉成同时满脸喜色地站起:“就知道叔是最好的了!”
“您给一提比啥都管用,可比我们到处眉头苍蝇乱转强多了!”
在他连续高帽之下,张作相摆手连续笑了笑道:“成了成了……就是雨帅那话,可别用读书人的酸屁来熏人了!”
一面说着,张作相回身就往座椅上去,一面拿起就往他手里塞:“人我会提的,话我也会说!既然是你姜飞澜的好兄弟,叔也就是个顺水人情,”
“东西一道都赶紧给拿回去啊,你这跟我还客气上了?”
姜诚赶忙推进他手里:“不成不成!叔您可别给我来这套啊……您看打小就是您最照顾我,不然汉卿冯庸他们不知道咋收拾呢。”
“我这多次进省城也没孝敬您——这回您可千万收下!”
实在推脱不过,张作相也就摇头笑着收下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姜诚回脸看了一眼窗外:此刻交了卷的考生在小操场上越聚越多,连忙道:“那叔,我跟玉成先走了,这试做完,大约还有别的考核呢。”
“哎这话是……我听茂宸说,下午和明儿应该没啥安排了——卷子全阅出来之后还要张榜,”
“这回啊,应该只开两個军官团,也就招两百来号,用的啊都是新军的那一套东西。”
一边大概跟他交代讲武堂的事情,张作相右手揽着姜诚肩膀,把他和杨玉成送出门,“还是那话,好好学好好考啊!”
“哎知道了叔……”
回身做了个道别,姜诚和杨玉成往人群那边去——
此刻海平川他们也都在此,蔡远明见着他最先说道:“你俩这是上哪儿去了,不说你俩交卷是最快的吗?”
“找地儿上了个茅房罢了。”
姜诚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海平川接口道:“方才巡考的来说,咱们这些交了卷的就可以先回去了,明天下午张榜告知入选人员。”
果然跟张作相说的差不多,姜诚点头四面环顾过又道:“见着汉卿了吗?”
“刚走了,说是跟冯庸有点事,好像有个什么美国佬约了他打网球。”
蔡远宗回了一句后,姜诚点点头招呼他们也先回去。
时间差不多接近中午了,讲武堂对面的一溜店子都正经营业了,有面馆酒馆,还有置办文房四宝和日用品的铺子。
见着几人路过,那正在门口抻面的大师傅,对着姜诚他们扯直了嗓子吆喝:“拉面!现拉的面,大肉茄子卤啊!”
“哟呵?”
掀起的锅盖腾腾白气,柔软的面条在翻滚,小火上的热卤肉香四溢,几个年轻人一闻全大闹五脏庙了。
“我看,咱就搁这儿用点?”
眼看他的这些人都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姜诚哈哈笑了几声,“来来我请客!”
海平川分明是最高兴的一个,却还故作嗔怪:“我说飞澜啊,你这请客也请个大的……就给兄弟们整碗面是么?”
“哎胡说八道呢!等咱学考完,全奉天的馆子,由哥几个挑哈哈……”
爽朗笑着几人进门落座,这店子尽管不大,桌椅板凳看着很是廉价古旧,但收拾得却干干净净,竹筒里的筷子也洗得瓦亮新。
这老板利索能干,应该在珠林路开店有年头了……店里客人不少,而且几乎都是熟客,跟拉面的老板不断打趣。
“来了来了,面来了啊!”
说话间,小伙计端着大木盘子将几大碗面送了上来,量大实诚,浇头里的肉也给的多。
“来来,吃吃……”
在现代,姜诚是太原人,山西人对面是情有独钟,特爱里面满满地浇上醋——
如今条件是不具备了,但一大筷子饱蘸汤汁的面条入口,还是让他想起了家乡。
“你怎么了?”
杨玉成最是心细,见他失神抬眼反问。
“呵,就是想我娘了……娘亲这一手拉面可是最拿手的。”
海平川一听却乐了:“你妈?我咋不知道她还会拉面呢,她可,”
他这话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一连串嚣张至极的哄笑。
馆子里倒也喧闹至极,可也没如此带着阴阳怪气的怪声。
几人同时把不快的目光回转:五个青年簇拥着一人正往面馆里走。
“跟你们讲,可给我乐死了!那新兵蛋子把蔡君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