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即使如此,埃吉尔先生,只怕你今日仍是难逃一死。我会让你死的瞑目—你蒙蔽先王,耍弄权谋,祸国殃民。受先王荣宠,不思报效,竟尔背恩卖主。继而屈膝以降,甘为狼族鹰犬。朱赛赫尔王身死,黑森林生灵涂炭。以至西方遭铁蹄践踏,东有狼族兵灾刀祸。累累恶行人神共愤!似你这般寡廉鲜耻者,竟敢大言不惭,枉称道义吗?此时此刻,何止赛尔先生呢,大帐中人人恨不得立时将你的人头高悬以昭告天下而后快!你的小聪明去了哪里?竟以道义为柄,我们难道真的不能杀了你呢?岂不知道义正是斩尔等无耻之徒的利剑吗!”
大帐中顿时人群激愤,高声怒骂。特林维尔哈哈大笑:“对付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大个子维卡有的是主意,何劳赛尔先生大驾呢?把他交给我吧!”
格雷恩看到埃吉尔还在强自镇定,却面色惨白,嘴角微微抽搐着。他笑着拦住了他的朋友。
“别着急,别着急。我的朋友,”他说道,“既然这位先生有信带给我们,不妨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吧。看来,埃吉尔先生又有了个新的主子。可这也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埃吉尔先生换起主人可是熟练地很哪!”他看着面无血色的信使。
“先是黑森林的朱赛赫尔王。当然,一开始你就心怀叵测,你背叛了他也不过是你的小人本色。那么你又投靠了那个冒名顶替的阿波多利的国王,想必是想找个更加强大的新主人,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罢了。怎么,”他竟忍不住笑了,
“现在,你竟然穷途末路到如此地步了吗?去投靠了野蛮人!可是没想到,自以为聪明绝顶老谋深算的埃吉尔先生,却被他的新主子派来送死。可惜啊,莫摩尔死的太早。真该让他看看你依偎在野蛮人脚下,缠绵温顺的样子。我真的猜不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因为看到赛尔和多兰赫尔悲痛气愤的样子,也为了打击仇人嚣张的气焰,他才毫不留情地极尽挖苦嘲弄之意。
人们都忍不住大笑。赛尔和多兰赫尔也深觉这番痛骂痛快淋漓。他们看到埃吉尔的额头沁出细细地汗珠,感到无比解恨。
格雷恩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渐渐停止了笑声。他说道:“现在,信使先生,你可以说话了。”
埃吉尔垂着头。过了一会儿,他看似已经恢复了平静。刚刚还羞愧无地的脸上又现出一丝血色,却依旧挂着残忍的冷笑。可他的娇揉做作让格雷恩看了,反倒更加觉得可笑。
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幅肮脏的兽皮托在手上,他上前一步正想递给格雷恩。格雷恩坚决地摆手阻止了他。他眼神中的厌恶之情毫无掩饰,冷冷地说道:“念!”
信使伸着两只干瘦的手臂僵在大帐中央,人们嘻嘻调笑,有人大声喊道:“快点儿念!”
“不想念就快点滚过来!赛尔先生的斧子早就厌烦了听你这条毒蛇的声音了!”大个子维卡总是为赛尔着想,他大声呵斥着。
信使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当场发作。他强忍怒气吸了几口气,慢慢调息着心情。他展开兽皮,故作清傲得环视大帐中的众人,轻轻咳了一声:“鲜血和恐怖的王者,魔狼族至高无上的主人—伦德大王致书大陆诸王:魔狼之地,据险千里。魔狼族据此何止千年,实天神不可褫夺。尔等凡王,竟敢冒犯大王威风,可知魔狼战士,勇猛无敌,战无不胜,所战毕克。大王盛怒之下,屠尔城池,让尔等鲜血流尽,皮肉不存。伦德大王敬告不逊,如果尔等执迷不悟,......”
“住口!”格雷恩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埃吉尔正傲然高声朗诵,不提防被他雷霆怒吼所震慑,双手颤抖,险些将手中的兽皮掉落在地。他惊愕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是啊。战无不胜,所以数百年苟延残喘于东南一隅,借毒沼之藏身,不敢越边墙一步。攻无不克,城下狼奔鼠窜,至宝铜盾拱手相送,至今泪眼相看。闻战鼓而悲戚,精锐之师亡命于王城坚墙之下。望旌旗而胆寒,无敌大军尽避锋芒不敢与我交战。果然是威风不可一世,所向披靡啊。这些世人有目共睹,不说也罢。”
埃吉尔浑身冰冷,汗流浃背,他情不自禁想抬手擦去额头上汩汩流淌的汗水。惊觉有失仪态,终于忍住,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格雷恩心中冷笑。突然,他大声喝道:“你只老老实实说,狼王到底要你来做什么?”
埃吉尔被惊得浑身一颤,不由弯下腰,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喘息声,抬着眼惊恐地看着格雷恩。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有谁捏住了你的舌头吗,斯波蒂先生?”格雷恩继续痛击着毒蛇,“现在怎么了?腿怎么发起抖来了?声嘶力竭的表演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恐惧。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点羞愧,说不定我会饶了你的性命。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那不知羞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呢?我倒要真的感谢你的主人,能让我们能看到你这幅可鄙的尊荣。说!狼王派你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帐中火把通明,终不能给信使的脸上带来一丝血色。他哆嗦着,喘息声让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心中厌恶。
信使长久地没有说话,众人也乐得看他可怜可笑的样子。赛尔的脸上也挂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