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他刚一扭头,就蹦蹦跳跳地跑向马车,嘴里还喊着,“姑娘们,等等我。娜娜小姐,我来了。”
特林维尔目瞪口呆,仰天长叹。他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再次坐到萊丽·莱黛儿小姐的面前。
休息后的莱丽·莱戴尔小姐看起来更加有精神了,令特林维尔苦恼的折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仿佛让眼前这个规规矩矩,一动不动的大个子发窘,是她这趟旅行中不可或缺的,最大的快乐。
或者,她见惯了男人们在她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难得遇到一块不解风情的顽石,反而更想要他无地自容?
反正,她也不用去做什么。只要一直笑着,就达到了目的!
她不知道。车子的行进平静轻缓,那块儿顽石的心中,却像被战场上喧腾的战鼓声激励着,怦怦狂跳。
终于,她好像玩儿累了,要不就是觉得闹够了,不再用那种咄咄逼人的恼人目光,死死盯着他了。但巨人的心中反而空空荡荡,另一种愁绪浮上心头。
莱丽·莱戴尔手托着红润的脸颊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睡着了。仿佛又一片新天地在特林维尔心中打开。他也闭上了眼睛。
听到起伏的他的心跳和微弱的呼吸声,萦绕在鼻端的是香甜醉人的花儿的芳香。
通往王城的道路蜿蜒,一路向前。特林维尔坐在马车里,心却不知飞向了何方。
隐隐约约,他仿佛听到了不知是从他的心中,还是睡梦中神女发出的叹息声。令他如醉如痴。
夜幕降临,他们又在小溪旁停了下来。几顶小小的帐篷在草地上像隔风挡雨的小伞,篝火旁围坐着新结识的朋友们。姑娘们就在篝火旁唱起了欢快的歌声。在阿卡阿卡的极力哀求下,巴拉拉多老爹和众人也都笑着让美丽的莱丽·莱戴尔小姐,在篝火旁为他们跳起了一支永远留在心中的舞蹈。
阿卡阿卡疯狂地鼓掌,长老也不住地点头叹息,为能在辛劳的旅途中能有幸一观歌舞女神的表演,发出圣者的赞叹,说此次结伴,不虚此行。特林维尔的脸,和篝火一样红彤彤的。
巴拉拉多老爹邀请长老和他们分享着夜晚的帐篷。梦之云朵的营地,夜深人静。
特林维尔躺在油布上,身上的毯子让他燥热不堪。
“格雷恩,”他的声音很轻,有些犹豫,“我们真的还要和他们一起走,一直走到王城吗?”
格雷恩却仿佛早已明白看透了朋友的心。他也低声回答他,却是笑着。
“这样不好吗,我的朋友?”他听了朋友的叹息声。
他笑着继续安慰他的朋友,“我觉得这样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有了名扬天下的‘梦之云朵’剧团马车的掩护,我们就能在大道上一路长驱直入,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体力,这还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说真的,好朋友,我可不想在遇到尤葛纳大人之前,再节外生枝了。”
黑夜里,格雷恩分明听到了朋友的叹息声。可他只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去的旅途顺利地令人难以置信。绿油油的土地上,辛劳耕作的农夫,远远看到五彩马车,就会手搭凉棚观望打听。路过热闹的村店,会有小孩子跟在马车后,跳着笑着,跟出好远好远。只有当马车经过关卡要塞时,格雷恩才真正被莱丽·莱戴尔小姐的魅力所震服。士兵们看到那面长着翅膀的云朵,都欢笑着拥挤到她的马车前。她只要打开车帘,明媚的容颜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士兵们看到她,向她欢呼,向她顶礼膜拜。
“莱丽·莱戴尔小姐,您这是要去王城吗?”
“是啊,”她总是笑逐颜开。“我们要在王城表演三场呢。你们都可以去看呢。”
她甚至不用下车,就通行无阻,所有的关卡视同虚设。而身后总会留下士兵们崇敬和遗憾的目光。
“啊,还是王城的人们有眼福啊。”
“别叹气了。至少你的哥哥们还能看到莱丽·莱戴尔小姐的表演呢。”
“话是这样说。可是,如果我没有当兵的话,不是也能在王城看到莱丽·莱戴尔小姐的演出了吗?”
“……”
她放下车帘,帘外的躁动和欢送的声音,还会跟着马车走很远很远。
特林维尔有时会皱皱眉头。而这时,莱丽·莱戴尔就会顽皮地仰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旅途就在这种愉快和烦恼的交织中继续着。
晚上,阿卡阿卡见到他总是会嬉皮笑脸地说:“主人啊,你看到了吗?美貌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无敌啊!多亏你拦住了莱丽·莱戴尔小姐的马车。这可是比杀死一个中队的野蛮人还要大的功劳呢。”
长老和格雷恩听到这样的话,都会频频点头。而他只能苦笑着,却不想去为难阿卡阿卡的取笑。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马车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个子巨人不再像冰冷坚硬的石块儿,如果莱丽·莱戴尔还用那种冒冒失失的目光挑衅他的难堪,他虽然还会脸红,却也竟然能安然处之,甚至报以平静的微笑。而这总能让他心中欣喜若狂。
因为,每当他这样做时,姑娘的眼神也会变得温柔起来。虽然,她更爱趁机瞪大了眼睛,试图还像从前那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