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险峻的绵延山脉,天然隔绝了与大陆其他国家的陆上联系。东北方的地理环境更加优越,海岸和群山共同打造了不可逾越的天险屏障。只有在东方,在两山交集处,额尔纳河谷地区,有一道狭窄的通道,就是这里。”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从这里进入阿波多利,直到巴布科莱王城,都是平整肥沃的平原,再无险阻。只是,”特林维尔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大家都看到,在山口身后的狭长走廊里,是格雷恩摆放的五个军团。特林维尔不禁咧着嘴,挠起了头。
“只是,我想不到该怎么通过这条通道。图汗将军虽然占领着河口的桥头堡,可他显然只是玛尔斯王子摆在前方的警戒部队,一旦受到攻击,他们会一边抵抗,一边撤回到阿波多利境内。大家都看到了,这条走廊里五个军团梯次摆开,层层设防。各个军团相隔不过数十古里,便于呼应增援。别忘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些时候了。”
“主人,”阿卡阿卡笑问道,“过去哪些时候?”
“当然是指他们在黑森林和大陆其它地方了。那时他们也要考虑人民反抗带来的损失和不便,给养粮食补充的困难,也让他们不能随意展开大规模的战斗。可是,他们现在已经退到了国境内,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战斗力得到了更大的提高。”
特林维尔已经说完了,他不禁抬起手来,又挠了挠头。大家没有想到特林维尔竟然如此条理分明,述说明快,简直出人意料。
阿卡阿卡不禁鼓起掌来,他说道:“主人,你刚刚还在谦虚呢。要我看啊,你当个军团长也是大材小用啊。不愧是大个子维卡,不愧是阿卡阿卡的主人啊。”
“特林维尔说的很对。”长老也笑道,“虽然敌人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可以威慑到所有的地方,西方面临的主要威胁暂时已经消失了。可是当欧尔津国王的爪牙全部缩回去时,我们要想消灭他们反而更加困难,无从下手了。所以,此事决不可急躁,要从长计议。”
多兰赫尔凝视着沙盘,低声问道:“那么依特林维尔先生所说,我们是无法突破这条唯一的通道,直取巴布科莱王城了?”
格雷恩点点头,“是的,王子殿下。我完全赞同特林维尔的分析。至少,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想要突破敌人的防线,是绝无可能的。”
“格雷恩先生,你不是熟悉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吗?那些别人根本找不到路的地方也难不住你。难道我们不能从敌人无法防御的山岭地区,秘密越过边境,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吗?如果我们那么做……”
“不可能,多兰赫尔王子。我们做不到。”他说,“那些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地,比你我所能想到的还要艰难危险千倍万倍。几个人的穿越尚且困难重重,成千上万的大部队要想从同样的地方穿过,气候多变,给养困难暂不去说,那些狼虫猛兽,瘴气毒泉,就有可能让我们在见到敌人的军团之前,就全军覆没在群山密林之中了。殿下,我不会那样做的。”
多兰赫尔沉思不语。在之前他独自审视沙盘,尝试破解此难题时也是不得其法,可谓万难。没想到数年过后,集思众议之下,依然会被眼前的局面所困。
希娜看着他沉默失落的眼神,心中也暗暗叹息着。“难道,就任由欧尔津国王在大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之后,只要逃回了高山国,就可以逃脱惩罚吗?如果我们只会在敌人的防线前束手无策,那我们又怎么向那些被他欺凌摧残的国家和人民交代呢?”
希娜当然有生气质询的权利。毕竟萨普莱将军和梅妮夫人的去世,亚米娜变成可怜的孤儿逃离达克赛德,这都是国王和莫摩尔、埃吉尔之流勾结在一起,阴谋祸乱造成的。还有身边沉默的黑森林王子,也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
格雷恩望着一脸正气的年轻女战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希娜小姐,请你放心。欧尔津国王终将为他的残忍和暴虐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你将怎么做?格雷恩先生。”长老平静地问道。
格雷恩望着所有的人,特林维尔急忙站得笔直,一眼不眨地地看着他。
“即将踏入阿波多利的土地,我心中还在回想起当年对艾蕾诺亚王后的允诺。可是今天,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犹豫彷徨。因为我对这片大陆上所有受到战乱波及,渴望和平的人们也有着同样的承诺。如果有必要,我将带领着神圣联盟的大军,不论付出任何牺牲,任何代价,也要和欧尔津国王决一死战。”
“说的好,格雷恩。”特林维尔摩拳擦掌,兴奋激动。“我也同样明白,近卫军和所有阿波多利的士兵一样,在爱好和平的人民心中,他们就是残暴的不可饶恕的敌人。我要和你站在一起,格雷恩,和他们战斗到底!即使牺牲我自己!”
阿卡阿卡鼓掌大叫着。长老却突然笑了。
“特林维尔先生,我看完全不必牺牲你自己啊。”
“长老!”众人都惊喜地看着他。
“长老,”特林维尔几步跑到长老面前,拉起了他的手,“这么说你有办法了?唉,说实话,长老啊,要说‘牺牲’我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可是我真的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