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只看到毕恭毕敬的图尔赖老兄。他不禁暗暗称奇。就像他—大个子维卡也有怕的人一样,图尔赖老兄也有人能整治得了呢。
“图尔赖,你在哪里?”传来奥蒂将军怒气冲冲的声音,一大堆人簇拥着他和黑森林的王子,从大营中走了出来,向着他们走来。图尔赖笔挺地站立着,他的士兵们也都军容严整,整齐排列着。
等一看到图尔赖,奥蒂将军停下了脚步。
“殿下,”他说道,“严正弗德利特的军纪,毕竟不是有多光彩的举动。请原谅。”说完他一个人走了过去。众人都原地不动,看着他走到图尔赖的面前。
“图尔赖!”
“在……在!”图尔赖挺胸大声回答。
奥蒂将军冷笑着打量着他。“图尔赖,当初你从我的军团不告而别,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图尔赖的脸一红,他咕嘟一声咽着口水,大声说道:“将……将军,没能如您所愿,可不是我的错。”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奥蒂将军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那我看雅秋娜白白为你担着心,白流了几年的泪啊。”
图尔赖低下了头,低声问道:“我的姐姐和我的小外甥卡尔还好吗?”
“哼。”奥蒂将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虽然气力浑厚,却面色苍白,双脚微微颤抖,心一软,不忍再训斥他。“亏你还能想着你的姐姐。这次出兵之前,她还写信来让我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呢。再没有你的消息,她都快活不成了。”
图尔赖鼻子一酸,他赶紧清清喉咙,问道:“哈克米王真的和圣城达成了和平,现在你的军团就是帮着黑森林去打高山国的近卫军,是吗?”
奥蒂将军又瞪了他一眼,慢慢说道:“当初,还是你自己要求从侍卫队来荣誉军团的,可你自己跑了就算了,还带走了几乎一个中队的士兵,连个招呼都没打。”
“可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去打野蛮人的呢。”图尔赖脖子一拧,倔强地反驳道。
奥蒂将军气沮,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对他说才好。“算了。现在,弗德利特已经看清了高山国虚伪丑陋的真面目,转而加入了神圣同盟。我也会向哈克米王求得赦免,免了你和你的士兵们阵前逃逸的罪责。”
图尔赖本来已经软了下来,听到要赦免他,又把脖子一梗,傲慢地回答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是非不分,胆小怕事的是哈克米王,我才不要他的什么赦免呢。”
“放肆!”奥蒂将军气得大吼一声,可是看到图尔赖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用手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站在一旁的特林维尔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图尔赖听到奥蒂将军的名字就小心翼翼的,原来只怕还要叫他一声,“奥蒂姐夫”呢。
不过,特林维尔可没一点儿瞧不起他的念头。这样一条大汉,却害怕他的姐姐,那一定是爱极了他的姐姐啊。
奥蒂将军眼看着不能让图尔赖屈服,也只能作罢。他说道:“算了,看你活的好好的,我还是挺高兴的。回头我就写信给雅秋娜,让她也不要再为你担心了。反正,我看你虽然受了点儿伤,一时也死不了。”
图尔赖嘿嘿笑了几声,突然说道:“将军阁下,既然你们真的要打进黑森林去,我有高山国近卫军的军情报告。”
奥蒂将军点点头,他回头看着远处的多兰赫尔等人。“好的,图尔赖,还有特林维尔先生,我们回大营再说吧。”
图尔赖在养伤的日子里,多兰赫尔等人也在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大军的早日到来。
几天后,格雷恩和施蒂利将军也赶到了营地。黑森林的王子率领众人在大营迎接他们。来不及有任何寒暄,多兰赫尔就对他说道:“格雷恩先生,只怕有些消息是你想听到和感兴趣的。”
格雷恩对多兰赫尔在奇利亚斯之后的急躁深切理解,可是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直接提出了近卫军的消息,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看了看特林维尔,他的朋友也点点头。
“好吧,”他轻松地说道,“这样我们也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营帐中,多兰赫尔详细讲述了图尔赖带来的消息。
格雷恩听了并不作答。图尔赖的名字他并没有忘记,他又想起在巴布克莱城市广场上的那场角斗。如果没有特林维尔挺身而出,魔羽国的武士差一点儿就夺得了“王城征服者”的名誉。
“这个图尔赖人在哪里?”
“在弗德利特的大营中养伤。”奥蒂将军笑着说,“他已经完全康复了,只是我不想让他有太多劳累。”
“是啊,”格雷恩笑道,“能在黑森林和近卫军周旋这么久,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如果格雷恩先生想听他亲口讲述,我现在就把他唤来。”
格雷恩看着众人:“那就请图尔赖先生过来吧,虽然我也想让他多休息一些时日,可他说的这些太重要了。我觉得再多说一次,也许更有利于我们做出准确的判断。”
只有多兰赫尔不以为然,他盯着因满怀期待而有些激动兴奋的格雷恩。
“我看都是多余的。即使再让图尔赖说一遍,你听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格雷恩明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