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那里离自由的天空最近。”
特林维尔一想到那个可怜的人,虽然只是无意中救了他的朋友们,可毕竟是真得救了他们啊。他不禁诚心诚意地为他祈祷着:“愿那个可怜人,早日得到安息。”
他们也都那样做了。可同时格雷恩也敏锐地注意到,长老专注地神情中还夹杂着一丝期望,或者怀疑。
可是,他还想不到是哪里引起了长老的兴趣。他的思虑很快得到了印证。
长老伸伸懒腰,以一种看上去更加舒适的姿态半仰卧在椅子上。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很快就结束这次谈话了。
果然,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接着问道:“格雷恩,你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些呢。要说没有一丁点儿好奇心,那可不是真话。可也不是全部。我也许太老了吧,听到有个人如此悲惨地死在暗无天日的洞府里,总不免心生怜悯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知道的更多一点而已。”
虽然刚刚才听到过了,可特林维尔无疑对长老的提议大感快心。他也忙着帮腔说道:“就是。再说一次吧,格雷恩。巴布克莱猎人和圣城长老的怜悯之心,是一样多的呢!”
“你只要说说看,你在发现那个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更加奇怪的事情吗?”长老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可他的语气连精灵王子和阿卡阿卡也听出了异样。
格雷恩从不试图去揣摩长老的心思,如果长老想知道什么,他都会毫不思索地讲出来。
“长老所说的‘奇怪的事情’,是指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真的没有吧。”长老淡淡一笑,“但你能看出他原来有多高?能不能猜到他有多大年龄?身上是不是带着一些能提示他身份的东西呢?比如,腰带啦,戒指啦,或者朽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帽子什么的,哪怕是断了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剑呢。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想的起来。”
现在,格雷恩已经确定了。长老心中所想的并不像他的神情那么轻松。他是真的想了解的更多一些。甚至,也绝不是仅仅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出于一个慈祥老人的悲悯之心。
这让他不由得重新开始审慎的思考了。他闭上眼睛,回想着。甚至从进入石灵洞府那一刻就开始了。
幽暗空灵,无声无息的洞窟,狭长黑暗中的石桥,倒卧满地惨白的尸骨,布满斑驳锈迹的刀剑铠甲,阿斯姆王和神剑被埋葬的宝石丘,无数如张开的兽口般神秘狰狞的洞口,直到精灵王子射穿光华闪闪的石壁,让风穿过。
他再一次仔细回想着,以防哪里会被自己遗漏掉。可是他确信,每一个细小的环节他都没有错过。那么,可以好好想想那以后的情形了。
他苦思冥想却毫无所得。他们都看到他不时地摇摇头,然后,接着想下去。
特林维尔想要的,可不是这些啊。他可不想在众人的沉默中,让这个机会白白浪费。可是,精灵王子这时说话了。
“长老,格雷恩先生所说的,我都一一经历过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即使要我再和大家说一遍,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更新鲜的东西好说了。是的,我们发现了那个可怜的人。很遗憾,他干瘪变形蜷缩成一团,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辨认出原来的样子了。真可惜,他只要再向前爬几步,就能看到他一直向往的外面的世界了。可是,他坚持不下去了,就倒在那里。那景象真是悲惨极了。”
“可是,”他说道,“我们确实没有发现更加能引起我们注意的东西了。是的,我只知道他是个人,是个苍老地无法得知年龄的人。他枯干的眼睛浑浊凄凉,就像燃烧了一个通宵早已熄灭的蜡烛般惨淡无光。我甚至觉得在他死去之前,那里就已经没有了一丝希望之光。很抱歉,他也没有戒指,没有腰带,连他身上仅有的衣服,也破烂地无法遮蔽刚刚出生的婴孩儿。也看不到原来应有的颜色和样式了。更别说什么完好无损或者在坚硬的石壁上折断过的剑了。反正都一样,反正我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还都怀着一丝期待,可精灵王子的话也没能让他们更失望。格雷恩却抬起头,慢慢说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而且,刚刚还被我所忽略掉了。”他的声音平淡无奇,眼中的一丝光亮一闪而过。
他们霎时间都燃起了希望。也许接下来格雷恩会说出一些他们一直在思索追寻却一无所得的事情来呢。
可是,他们只看到他眼神中的热情。“我刚才还在附和大家,以为那个被我们发现的人有多么不幸。可是,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都错了。我从未见过还有能比他更坚强更勇敢更执着的人了。我的心中对他充满了敬意。就像敬仰战场上冲锋在前,流血牺牲的烈士们一般无二。”
特林维尔忍不住问道:“是什么让你突然就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呢?我的朋友。难道,我们刚才不是还在为他祈祷吗?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他一个人被困在洞府里,过着暗无天日,没有谁可以分担他的孤单和恐惧的日子。如果这样,还不能说他是个可怜的人吗?”
格雷恩仰着头,眼睛里又闪烁着他们熟悉的目光:“正是因为是这样。试想,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我承认,我的朋友,我甚至根本就比不上他。米莱里安无意中感知到宝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