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呼声中,莫摩尔被利斧斜斜地砍做两半。头颅连着腰身掉落窗口,另一半鲜血淋漓,横在厅堂。
莫妮德扭过头去,萝意达把她抱在怀里。格莱特低头看着莫摩尔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说道:“赛尔先生,你未免有些太性急了呀。”
赛尔从窗口跳了进来,他手中的利斧还在滴着血。他昂首轻蔑地说道:“我在窗外已经都听到了。这样恶毒的家伙,留着他做什么!”
他擦去利刃上的血迹,走到多兰赫尔身边。他说:“王子殿下,今天杀了这个叛徒,也算为朱赛赫尔王报了仇。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像今天这样杀了埃吉尔,告慰先王的英灵。”
多兰赫尔心中此时也无限感慨,他默默地点点头。格莱特却还在长吁短叹。
多兰赫尔知道他还在为没能及时制止赛尔斧劈莫摩尔而懊悔。他的心中略有不快,说道:“莫摩尔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七圣会清除了叛徒,丝毫不会影响圣城的崇高声誉。相反,人民会更加信任和崇拜圣城。”
格莱特苦笑道:“是的,我明白。可我并不是为莫摩尔的死感到惋惜,我只是觉得,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弄明白。”
“还有什么呢?我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多兰赫尔奇怪地问道。
“是吗?我可没有那么想。”格莱特笑道,“比如,你也听到了。当他听到萝意达说出她原来的名字时,他是怎么说的。”
多兰赫尔看了萝意达一眼:“他说,‘原来,你就是希娜。’”
“对呀,这不是有点儿奇怪吗?无疑莫摩尔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他说话时的神情很不平常。那个埃吉尔在莫摩尔的背叛中,到底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还有博迪·纳格尔先生的死,也有着很多疑点。所以,我才想留着他,还有好多问题想从他那里盘问出来呢。”
莫妮德不解地问道:“可是,这些他不是已经都承认了吗?难道格雷恩的父亲不是被他告发的吗?”
格莱特摇摇头,他说道:“也许是的。也许不是—他只是对所有的指控都没有否认而已。不要忘了,他说的是‘就算,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当然,这都是我的推测。”
莫妮德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多兰赫尔听了格莱特的话,也觉得赛尔做的有点操之过急了。不过也已经晚了。
他说:“可惜,他被嫉恶如仇的赛尔当场砍死了。我们已经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答案了。”
赛尔此时才有点后悔自己太鲁莽。可是听到莫摩尔和埃吉尔沆瀣一气,害死了朱赛赫尔王,一时怒火中烧,才失手砍死他。
“所以,”他又说道,“这件事情还有很多不明了的地方,我觉得也许先不必告诉格雷恩为好,以免给他带来更多的困扰。毕竟眼下时局动荡,他心中的羁绊也已太多。”
他们都看着莫妮德。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着赛尔懊悔的样子,格莱特笑了。他安慰道:“好了好了,赛尔先生。莫摩尔死有余辜,我们还要感谢你为圣城除去了叛徒。即使我们现在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以后总会有机会弄清楚的。只是,”他看着满地的污血,“现在只怕莫妮德公主要屈尊移驾了。这里显然已经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居住了。赛尔先生,你弄脏的可是圣城招待尊贵的客人,最好的房间了。”
赛尔脸上微含歉意,可是他独自承担起还长老一个同样漂亮整洁的待客之地的承诺,还是被两位长老同样笑着拒绝了。
芙兰笑着说道,“是我要赛尔先生时刻牢记把他的斧子磨得无比锋利啊。原来,我才是赛尔先生闯祸的根由啊。”
他们全都笑了。赛尔也笑了。
格莱特笑道:“我们当然可以想笑就笑。毕竟我们也像格雷恩他们那样打了一个大胜仗啊。我现在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如果他全都否认了,那时我该怎么办呢?可没想到的是,我只是稍一试探,他骄傲地性子竟让他沉不住气,一下子全都承认了。说起来,这次清理了七圣会的内奸,圣城的天空再也没有阴霾笼罩,我们也终于可以同心同德,共同抵抗大陆上这场巨大的灾难。这还都要感谢萝意达小姐呢。”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萝意达轻轻一笑。她还在想着,在空寂的大山深处,那个孤傲的人曾带给她和她的朋友们,怎样的煎熬啊。她心中不禁又暗自神伤。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听到身边轻轻的叹息声。只有心细如发的女孩儿才听得到。她笑问道:“格雷恩他们就快要回来了吧?”
“快了。”格莱特长老的心情极好,语气也轻快了许多,“用不了多久,格雷恩他们就要回来了。我们时刻要准备好迎接凯旋的勇士们。”他们都看着莫妮德,“我相信他也知道。我们,我们都在白龙之城等着他们呢。”
莫妮德悄悄红了脸。她的目光也变得月光一样温存甜美。她和他们,都在盼望着他能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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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时间里,罗阿洛德王国在诸王联盟的帮助下,重建了一支保卫自己的军队。王国的防线也得到了巩固。他们冒着严寒,在与毒雾沼泽接壤地区修复了遭到破坏的城墙,以抵御狼族的再一次入侵。不过情况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