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多么渺小,多么不起眼,对于所有热爱的人来说,所拥有的的最大意义,就是快乐的源泉!
这能做为他最终成为一名猎人的理由吗?成为朋友们口中那样“巴布克莱最伟大的猎人”,名动天下,荣耀和金钱滚滚而来,真是他所追求的吗?
放弃安稳的生活,踏上清苦难料的追讨之路。餐风饮露,不在话下。面对凶顽,怒而出剑。自由是他的向往,艰苦是他的选择。他所信奉的坚守,也会让他迷茫。
这次却不同。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格雷恩离开了,那么他也会追随着格雷恩的脚步。
现在好了。格雷恩被国王逼迫离开波阿波多利,这个心里隐藏了许久的梦想终于得以实现。
特林维尔才不管将要面对多少的危险呢。他想,只要看到格雷恩平静的脸,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会一直在格雷恩的身边守护着他,做他最忠诚的朋友和卫士。任何敢于危害格雷恩的人,都将先要接受他手中长矛的挑战。
路上是那么安静,只听到飞奔的马蹄声。
夜空中一轮明月,清辉满满。这样的夜色,本就适合赶路。不用担心会碰到行人和驿车。毕竟,从巴布克莱王城监狱逃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逃犯了。一切当然要小心行事。
格雷恩一直在前面带路,紧随他的是艾尔希娅。看不出来,那么柔弱的一位小姐,却像一个久经疆场的战士那样,熟练地驾驭着亮开四蹄飞驰的骏马。
跟在她身后的特林维尔心中不禁对她大加赞扬。他想,还好!他的老索尔彼没有让他失望。它抖擞精神奋蹄飞奔。
格雷恩也就罢了,要是被艾尔希娅小姐远远地落下了,那可是很严重的事啊。
前面的格雷恩放慢了缰绳,特林维尔和艾尔希娅都赶了上来。
格雷恩看着他们说道:“我们已经离开王城有一段路了,我们还不知道像今晚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要爱惜马匹。何况也不能一直这样奔跑。”
望着马儿口鼻中喷出的白雾和湿漉漉的汗水,特林维尔也赞成放慢脚步缓缓而行。
他说:“好主意,格雷恩!我更希望把这次月下之行,看成一次游历而不是单纯的逃亡。否则我一想起来曾经在这么美好的月光下纵马疾驰,却只是为了逃命,那可是太煞风景了。”
格雷恩微微一笑。特林维尔猜到了他的心思,却没有明说。他为自己的缓辔而行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谈到今天晚上的经历时,显得不那么狼狈而已。
说真的。即使他们两个能不在乎一整夜都趴在马背上。可是,还有个柔弱的艾尔希娅小姐啊。
月光明亮,夜晚的寒气伴着潮湿的薄雾,渐渐变得模糊。他们只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以抵御雾气带来的寒意。
格雷恩担心地看着艾尔希娅。可是艾尔希娅还给他一个勇敢的微笑。
他们继续向南方奔去。在天光大亮之前,格雷恩带着他们折向了偏东的方向。一夜奔波未眠,他们都感到了疲倦,好在太阳一会儿就要升起来了,会暖和一点。
很快大路上就会有更多的行人,虽然这并不会马上让他们暴露行踪,他们还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他们离开了大路,行进在收获后光秃秃的土地上。那里没有劳作的农夫,而且行人稀少。
太阳出来了,艾尔希娅虽然试图显示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能继续前进。可是两个人都看出来,她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现在多停留一会儿,就意味着多了一份危险。一味地越逃越远,却未必一定安全。白天道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他们的行踪也会更容易被人发觉。
阳光,本是每个旅人热切盼望着的最温暖的旅伴。他们却要在太阳底下隐藏起他们的行踪。
格雷恩和特林维尔目光相遇,都明白了对方在想些什么。
国王如果发现格雷恩已经从牢笼里脱逃,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艾蕾诺亚王后早已说过了,天一亮,国王就会发觉他已经逃走。王国的追兵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每一条路上追捕他们了。
既然两个人都想到了一起,他们必须先找个临时的藏身之处。何况一夜的奔波,艾尔希娅小姐已经是在硬撑着了。
他们拐向更加僻静的地方。面前是辽阔的平野,远处一道低矮的山岗上有着茂密的树林。格雷恩和特林维尔不约而同选中了那里。经过收割后又被整理的平坦的土地,一路上只见到零星稀疏的几棵树,孤零零地站立在那里,显得沉闷寂寥。
他们打马扬鞭冲上了那道山梁。树木不像在远方见到的那么稠密,但足够遮蔽他们的行踪。他们的好运不止如此。他们找到了一间破旧的,早已荒废的茅草屋。显然以前是看林人、农夫或者其他人的临时栖身之所,只是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屋顶已经有些塌陷。这样的荒凉破败反倒让他们轻松了许多。
艾尔希娅想让他们先休息。特林维尔说:“艾尔希娅小姐,我们只能休息一小会儿,你要再推来推去,我们谁都不能休息了。”艾尔希娅这才在两个男人铺就的茅草堆上独自睡去。
格雷恩和特林维尔站在树下,一夜未曾合眼,此时眼睛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