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笙道:“儿臣知道,鸣凰身为储君,地位本就是常人不可比拟的,如今若是贸然和亲,恐怕会引起大夏境内诸多百姓的不解跟抗议,并且鸣凰才刚回大夏两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之所,现在又要前往他国,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况且,鸣凰曾是西野的皇后,如今西野的皇上也在这里,鸣凰若是跟天胜和亲了,我们该如何向西野交代呢?” “所以鸿灵认为,让儿臣去和亲,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既能不让大夏为难,也不让鸣凰受屈……” 她垂眸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深明大义的模样让不少人都倍感震惊。 而陆笙笙嘴上说着自愿嫁给秦逸然,实则话里话外,都是在把南晚烟,推向了风口浪尖。 为了不让南晚烟受屈,所以就要委屈另一个公主吗?! 殿里的气氛顿时再上一个高潮,众人神色各异,纷纷看向南晚烟和陆笙笙。 女皇蹙眉面色冷凝,这时,看好陆笙笙的几个大臣立马站了出来,神色很是愤怒不平,“鸿灵公主不可莽撞!” “今日和亲一事,天胜本就定的是鸣凰公主,您怎可因此牺牲自己呢?” “没错!照理说,就应该是鸣凰公主自愿和亲,哪里需要您来圆场啊。” 而南晚烟的人听到这话,自然也坐不住,纷纷站起来跟维护鸿灵的大臣对 峙。 “你们什么意思?若我大夏和天胜真要和亲,那契约书上又没说指定要哪个公主前往,如今鸿灵公主自愿,有何不可?” “鸣凰公主可是我们的储君,哪儿有将储君推出去和亲的道理!” “鸿灵公主又不是正统,到时候你们将鸣凰公主送走了,谁来掌管大夏?” 而众皇子面色冷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场上形势,无心看他们争吵,他们更在乎女皇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起来,两派朝臣吵得不可开交,西野众人在一旁听着,彻底陷入了混乱。 今日宫宴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他们好像不方便参与啊! 陆笙笙满脸的凝重,看起来有些焦急,而南晚烟半眯眼眸冷觑着陆笙笙,心中渐凉。 鸿灵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请愿,看上去好心,但话说的未免也太刺耳了,显然是想逼她出面。 偏偏她身陷囹圄,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而顾墨寒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陆笙笙,一双狭长的眸子里蓄满煞气。 夜千风和程书远二人身为旁观者,脸色也逐渐变得冷若冰霜。 他们本来一直以为女皇不可能同意和亲,没想到事态竟会这样发展,而陆笙笙一开口,更将局面搅乱了。 就在双方都争执不下的时候,秦逸然忽然冷嘲了一声。 “怎么 ,本宫的人都还在这儿听着呢,你们大夏,就要给本宫整偷梁换柱这一出?未免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吧?” 闻言,众臣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而许久未作声的女皇猛地拍案,呵斥道:“都给朕住嘴!” 她不怒自威,脸色沉冷可怖,“一群都是有学识,见过世面的臣子,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朕看现在这个样子,宫宴也不必进行下去了,和亲一事往后再议。” “至于天胜的各位……”她皱眉扫了秦逸然一眼,手里紧紧地攥着信件,“今日是我大夏失仪,让诸位看了笑话,等改日朕做好决定,再通知太子商议后续。” “今日先到这里,诸位先回去休息吧,鸿灵,替朕好好送太子回去。” “晚丫头,你留下,朕有话要说。” 陆笙笙眼神微闪,“是,母皇。” 南晚烟知道女皇是要跟她说和亲的事情,脸色凝重地应下,“晚烟知道了。” 女皇都开口了,众人自然明白这个宴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西野的人在顾墨寒的眼神示意下,率先恭敬地退出大殿,脸色却都不太好看。 而女皇又留了几个重臣下来,皇子们看南晚烟被留下,也不肯走。 天胜众人都被陆笙笙引着离开,秦逸然走前,朝顾墨寒和南晚烟看了一眼,唇角露出一抹无比狂妄的冷笑。 他说了,南晚烟,他势在必得! 南晚烟和顾墨寒压根就没理睬他。 南晚烟留下,顾墨寒不想走,俊脸上神色凝重,“还请皇上容朕一同留下来。” 女皇看了他一眼,紧拧起眉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 “朕要和晚丫头商量的是大夏的国事,西野帝在此处多有不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顾墨寒抿紧了薄唇,南晚烟知道顾墨寒是在担心她,但姨母说的也对,这本就是大夏的分内之事,顾墨寒身为西野的皇帝,留在这里终究不和规矩。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必担心我,你先回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顾墨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才朝女皇和诸位皇子微微颔首,拂袖朝殿外走去。 此刻,殿外的人更加心焦。 云恒因为之前有事要处理,便没有陪同顾墨寒一起入宫,好不容易处理完,急匆匆进宫,却发现宫宴已经散了。 他在殿外一眼就看见于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要冲上去跟天胜的人干架。 好在于风及时拉住了他,随后,两人就看到了脸色阴鸷顾墨寒走出大殿。 云恒和于风神色匆匆地迎了上去,“皇上,情况如何?” 顾墨寒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冷地扫了二人一眼,示意他们边走边说。 云恒虽然没有参加宫宴,但光是听于风描述,就已经怒不可遏了,此刻他见顾墨寒还被赶了出来,独留南晚烟一人在殿里,瞬间更加不安。 “皇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啊!” “没想到天胜那边来势汹汹,竟真有本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