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顾墨寒似乎很讨厌别人插手他的感情。 “就是这个意思,”太皇太后眉眼含笑,朝着一旁唤道,“将人带过来吧。” 话落,南晚烟就看见一个太监,领着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娇声作揖,“奴婢见过太皇太后。” 然后她转身,对着南晚烟浅浅一笑,“奴婢见过白芷姑娘。” 南晚烟这才看清,这姑娘眉眼含情,温柔而清澈,虽然穿着一身宫婢的衣裳,却掩盖不住她的风姿。 柳眉杏眼,温婉可人,竟跟当初的南轻轻不相上下,一言一行,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南晚烟一下看呆了,连她这个女人都觉得面前的姑娘十分好看得体。 “好漂亮的女子。” 封央却不屑地别开视线,一脸的冷漠。 这长相,跟郡主比起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若顾墨寒这么轻易就喜欢上别的女人,那还真是辜负郡主从前对他的一腔真心。 就不配当他们大夏女皇的夫婿! 太皇太后满意地看着宫婢,然后朝南晚烟介绍道。 “这位是伯爵公苏家的嫡长女,若溪,哀家将若溪赐给你当做侍女,让她以侍女的身份留在你身边。” “皇帝当你是替身,必会经常与你见 面,若溪也能跟他接触,希望,你能多撮合撮合。” 南晚烟看了苏若曦一眼,望见她眼底的纯粹和激动,倒是想起从前情窦初开的自己。 不得不说,苏若曦这身段气质堪称一绝,想来应该也是一朵解语花了,太皇太后为了顾墨寒,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的心头不知为何有些闷得慌,却很畅快的应下,毕竟这也是常理之中。 “是,民女定尽力办妥,就是需要先委屈若溪姑娘了。” 苏若曦羞红着脸摇摇头,“能跟着白芷姑娘,那是若溪的福气,不委屈。” 整个西野的少女,又有谁不会对顾墨寒充满憧憬呢。 她当然也不例外,想到能近距离的见到皇上了,她这颗心就像小鹿乱撞似的,停不下来。 南晚烟本想着话都说到了,正准备离开时,就见李嬷嬷忽然进了殿门,低声询问道,“太皇太后,到了诵经的时辰了,今日您还要去佛堂吗?” 诵经? 南晚烟有些不解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皇祖母之前可没有这个习惯的。 太皇太后注意到南晚烟的目光,长叹一声道。 “自从皇后走后,哀家每日都会去佛堂为她诵经一个时辰。” “烟儿那孩子命苦,哀家原本以为,她能和皇帝白 头偕老,却不想,竟命丧一场大火之中……” “那日的火多猛啊,哀家怕,怕烟儿走得太痛了,便只能想出这个法子超度她,让她能够早日转世,来世至少过得轻松一些。” 说着,她不由得有些哽咽。 她哪里忘得了烟儿,哪里舍得烟儿走,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苦,只有她心里清楚。 只是她觉得,人终究要向前看,即便她再痛苦,也不能带了坏头。 作为太皇太后,她得振作,并引导顾墨寒也振作起来。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已经没了烟儿,不想再失去一个孙子了…… 李嬷嬷也红了眼眶,不忍地安抚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老奴相信,皇后娘娘泉下有知,定会安心。” “您也不要太难过了,皇后娘娘生前,不是最想着您、念着您、希望您平安健康了吗?” 太皇太后眨了眨朦胧的泪眼,点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南晚烟怔愣着,注视着太皇太后痛心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闷堵难受,眼里一下就湿润起来。 暖意涌上心头,歉意和感动交织在一块,南晚烟垂下眼睛,“太皇太后,请您放心,您交代给民女的事情,民女一定竭尽所能去完成。” 太皇太后扯出一抹笑来,“有你这 句话,哀家也放心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哀家该去诵经了,你带着若溪,回去好好熟悉一下吧。” 南晚烟应下,“是。” 李嬷嬷搀扶着太皇太后起身,南晚烟则郑重地朝她作揖,“还望您好好保重身体,民女告退。” 随后,南晚烟便带着苏若溪离开了。 …… 而顾墨寒与南晚烟分开以后,便去了御书房。 现下宫务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靠坐在桌前,修长的手冷白好看。 掀起右手的衣袖,那些如同藤蔓般蜿蜒直上的疤痕倒映在他狭长冷邃的眼底,这两个月来他时不时的看一眼,警醒自己要快点找到她。 现在,再看这疤痕,他竟觉得有几点丑陋了。 沈予此刻正好进来,看到顾墨寒手上的烧伤痕迹,又心惊又心疼。 想当初,皇上执意不肯让江太医看诊,如若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疤。 皇上对皇后娘娘明明深情至此,如今又怎么会对一个初来乍到的民间女子动情呢? 但他收敛心绪,抿抿唇低头,恭敬地朝顾墨寒道,“皇上,您昨日吩咐属下去办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顾墨寒放下衣袖,遮住了自己的伤疤,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淡淡地出声,“说。” 沈予不敢怠慢,立即回道,“属下查到,江太傅在先皇在世时,就有过不少贪污、敛财的证据,已经在他奢靡享乐的时候抓了个正着,已经交由大理寺了。” “大理寺从他家中查抄出贪污的数目,多达万两黄金!” 闻言,顾墨寒的脸色难看,“朕真是小看他了,竟然贪污了那么多的钱财,刮取民脂民膏,告诉大理寺,从严惩处!更要严查同党,一并根除!” 他登基之后,清除了不少顾墨凌的人,还有戚贵妃的余党,但先皇的人他一个没动,太傅还是第一个! 而且是贪污这样的大罪,绝不能姑息养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