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朝顾墨寒郑重地拱手,“属下一定会好好看着虞心殿,绝不会让一只蚊子飞出皇宫,还请皇上放心!” 顾墨寒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迈步离开了。 沈予看着顾墨寒的背影,鼻酸心疼。 皇上真是不容易,可娘娘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夹在中间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既然有些苦衷对皇上说不得,那他就替皇上,好好守住皇后娘娘吧。 等他将云雨柔过去毁掉的证据全部重新拿到手,交给皇后娘娘,再让皇后娘娘亲手惩处云雨柔吧。 只要云雨柔死了,娘娘和皇上,总有和好的一日…… 顾墨寒走后,南晚烟依旧靠在床头,摸着肚子,闭目养神。 忽然,殿门被人推开,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南晚烟睁开了眼眸,正好对上湘玉那双饱含忧思的眸子。 湘玉走近,朝她恭敬地道,“娘娘,皇 上让您好好休息,明日,他再来看您。” 顾墨寒走了,南晚烟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江太医已经按照她的说辞,将病症转告给顾墨寒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湘玉看着南晚烟苍白的面容,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忍不住了,猛地跪在了南晚烟的身前。 “皇后娘娘!太医的话,奴婢都听到了,这几日,奴婢也都知道您不舒服,起先还以为您是有喜了,却不想是身子有些毛病。” “奴婢知道,自打您昏迷后苏醒,就一直闷闷不乐,对皇上也是那般的愤恨,奴婢就想知道为什么,是因为皇上不让您离开,还是因为,云侧妃怀了身孕?” 她眸光无比坚定地看着南晚烟,语气充满了决绝。 “若是因为云侧妃,娘娘,奴婢可以为了娘娘豁出性命!” “只要能让娘娘和皇上和好,奴 婢可以谋害皇嗣,再以命抵命!” 横竖云雨柔也不是个好人,死了就死了,还能成全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南晚烟怀孕了,本就容易疲惫,真的想好好休息休息,但她一见湘玉的情绪这样激动,说的话也没了分寸,瞬间皱紧了眉头。 她赶忙下床,将湘玉扶起来,眸子里有些心疼。 “湘玉,不许胡说,若是让别人听到了,小心小命不保。” “而且,不管云雨柔犯了什么错,祸不及孩子,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这几日,因为顾墨寒的缘故,她对湘玉和湘莲也变得苛刻了,她也不忍,但为了断的干净,不得不装作冷漠。 可现在看到湘玉哭得这么伤心,她没来由的又心软了。 湘玉见南晚烟连鞋都没穿,便赶来扶她,瞬间更加难受了,泪如雨下。 “娘娘,奴婢,奴婢就知道,您,您还是 原来的娘娘,还是对奴婢这么温柔。” “但是,但是奴婢最近真的好难受,看着皇上过得那么辛苦,您也过得很辛苦,却又不知道能为了您二位做些什么。” “您不知道,奴婢好几次去养心殿送东西,都看到皇上在夜以继日地伏案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就用清粥对付两口。” “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沈予侍卫说,皇上夜里困得不行,就用手揉着太阳穴,就这么硬挺着没有休息,但他每次来见您,都会收拾得很好,总是笑着,不想让您担心。” “而您……您也一样,这几天也都总是不快乐,明明自己很不舒服,吐得天昏地暗,却还是要强装着没事的样子,在两个小公主面前陪她们嬉笑打闹。” “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心里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只希望奴婢伺候的两位主子都能够好好的,幸幸福福健健康康 ,若是有能帮得上娘娘的,即便是断头的祸事,奴婢也能做!” 她贱命一条,若没有遇见顾墨寒,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入了王府,就好像回了家一样,可以平静过日子。 顾墨寒于她有恩,她也真的很喜欢南晚烟,为人亲和又很有趣,若这两位主子能和好,她真是死也无憾了。 南晚烟看着湘玉哭成泪人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温柔地捧起湘玉的脸,仔细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湘玉,你能对顾墨寒忠心,也能对我毫无保留,我真的很感激。” “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不需要插手我跟顾墨寒之间的事情。” 湘玉拉过南晚烟的手,抽了抽鼻子,“不要,娘娘,您不要让奴婢置身事外。” “奴婢不想看着您和皇上互相折磨,娘娘,您能不能告诉奴婢实话,您难道真的不喜欢皇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