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书房。
“相爷,费涣之死了!”
啪嗒!
沈一柯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
“死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半个时辰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之前还说费涣之抓住了泄露考题的太监,正在刑部大牢审问,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死了。
“他自尽在刑部后堂了。”
“自尽?!”沈一柯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怎么会自尽,他为什么要自尽?”
抓住了泄露考题的人,便能给秦王姜星辞定罪。
眼看大事可成,费涣之死了?
“我问了他的师爷,说是审完了那个太监之后,他就回后堂上吊自尽了。”
听到审问完了,沈一柯忙问道。
“审问的结果呢,可有供词?”
只要审出了和秦王有关,那么费涣之的死活就不重要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开口道。
“供词倒是问出来了,可是被李令歌给拿走了。”
管家的每一句话都出乎沈一柯的意料,这让他感觉事情脱离了掌控。
“刑部审案,李令歌怎么会在那?”
“还有,供词怎么能让他给拿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一柯一连串地追问,管家只能连忙说道。
“老爷,您先别着急,我把他的师爷叫到府上来了。”
“那还废话什么,让他滚进来。”
师爷战战兢兢地走进书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沈一柯面色阴沉。
“也就是那個太监写的供词只有费涣之和李令歌知道。”
“是。”
“那个太监呢?”
“还关在刑部大牢。”
“你刚刚说费涣之死之前嘴里念叨着皇上、皇后?”
“是。”
“偷题和皇上、皇后有什么关系?”
“小的也不知。”
将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沈一柯又坐回了椅子。
只要那个太监还活着,那事情就还在掌控之中。
李令歌拿走了供词,再让那个太监写一份就是了。
“你可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太监,竟然如此大胆。”
师爷摇了摇,而后开口道。
“只知道那个太监叫小邓子。”
“小、小邓子!”
沈一柯下巴差点砸在地上,当即身子一软,靠在了椅背上。
“相爷、相爷!”
管家见状,赶忙上前为沈一柯顺气。
师爷端起书案上的茶盏递到沈一柯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相爷认识这小邓子?”
“不!不认识。”
沈一柯立即否认,而后吩咐道。
“你先带他下去吧,立刻备轿,我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他如何不知道小邓子是谁,那是自己女儿身旁最得力的管事太监。
现在再想想费涣之为什么自杀,他就明白了。
费涣之这是审出了小邓子背后的人,所以念叨着皇上、皇后,自知无法交差,所以上吊自尽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还需要进宫问个清楚才行。
‘这么大的事,凤仪应该不会瞒着我干吧。’
这个时候,沈一柯也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了。
“相爷。”管家还没有离开,门房快步走进书房,“卫王李令歌带着他的嫂嫂说要见您。”
“带他们去会客厅,我这就去见他们。”
听到李令歌的名字,沈一柯只觉得一阵头疼。
上一次,对方找上门来,送了一颗崔备的人头。
不知道这一次找上门来,又要干什么。
那份供词在对方的手里,他必须先搞清楚供词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
会客厅。
落座之后,李令歌直接开门见山,将小邓子的供词放在了主座旁的桌案上。
“我想,沈相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这个了吧。”
沈一柯拿起桌上的供词,仅仅扫了一眼,便屏住了呼吸。
漏题案背后的主使真的是——皇后!
噗!
他面色一红,一口老血喷在了供词上。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自己女儿的头上。
此刻,他真的很想冲进皇后问问那位皇后。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他商量!
还有费涣之那个废物,栽赃嫁祸不会,反而是查到了真凶。
血迹模糊了字迹,沈一柯将供词扔到桌子上。
“我不知道王爷这是在哪弄来的这种污蔑皇后的东西,一介臣子勘磨国母,离间帝后,王爷可知是什么罪?”
“沈相,我既然敢来你的相府,自然是人证物证俱在。”李令歌拿出了留影珠,“沈相可知陷害朝中重臣是什么罪?”
不等沈一柯回答,他便继续追问道。
“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会不会废后?”
来的路上,云有容已经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