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硕和岳麟不约而同上前一步,坚定的挡在谢姜面前,不是怕永王府的护卫伤了谢姜,是怕谢姜闹出人命来。 本来只是为了两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的小事,即便谢姜下手狠了点,那也是永安郡王一群人先出言不逊咎由自取。 如果闹出人命,或者把老王爷怎么样了,那可就闹大了。 南洋四洲归附大予的事情说不定都会有变数,怎么谢侯还是一副有恃无恐肆意妄为的模样? “谢姜你醒醒啊,谢姜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谢姜天都亮了!” 谢姜曾经在魏国公府住过一阵子,徐衡奕知道谢姜每天早上起来都会闹脾气,他大伯父和他爹都受过谢姜的白眼。 永王这一大清早的,带了这么多人堵在这,谢姜不暴躁才怪呢! “老王爷都七老八十了,你一脚踹过去就一命呜呼了,说好的不随便杀人呢……” “打一个老头有什么意思,咱可以等永安郡王他们养好了伤,埋伏在他们回家的路上,给他们脑袋上套上麻袋一顿暴揍……” “就算他们心知肚明,猜到是咱们干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活活气死那帮瘪三王八蛋,眼看着他们恨死咱们,又不敢拿咱们怎么样,不是比打死一个 老头解气?” “……对对对对,徐衡奕说得有道理,有道理哈,谢侯您先冷静冷静,咱不打老人……” 陆玉清也察觉到谢姜的异常狂燥,与徐衡奕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 永王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叔叔,陛下都不敢说打就打,谢侯的胆子究竟是什么做得? 岳麟将永王府的护卫拦在了五步之外。 “老王爷要与我们进宫理论,我们自然没有退缩逃避之理,莫不是还要对我们动刀兵?” 永王府的护卫不敢硬来。 四人背后分别代表的是永昌侯府,秦国公府,黔国公府,魏国公府,就连谢姜身后都有南洋四洲撑腰。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永王之所以没有直接将谢姜怎么样,而是耐心等到现在,才准备将谢姜一伙儿人带进宫面圣,就是深深忌惮的缘故。 许硕劝谢姜不要冲动行事,“这件事他们有错在先,就算在御前理论,咱们也是占理的一方,不如就跟老王爷进宫一趟……” 许硕认为陛下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召见他们,更不可能浪费修行的时间断这种缠扯不清的案子。 进宫也是白跑一趟。 亦或者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将事情交给易世子来处理。 若是交给 易世子那倒好办了,谁不知道易世子与谢侯颇有交情,总之进宫一趟他们不会吃亏。 腰间挂一个,腿上挂一个,谢姜拧起了眉头,“现在撒手,我还能留个全尸!” 徐衡奕哭了,“那是陛下的叔叔呀,要捅破天了啊……” 陆玉清陪他一起哭,“老王爷都这么大岁数了,咱们大好青年前途无限,尊老爱幼的基本道德,不能就这么沦丧了呀……” 谢姜道:“我是说你们,再不撒手,全尸都别想!” 陆玉清仰头眨巴着眼,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你不杀老王爷了?” 谢姜冷着脸一字一字道:“你俩不比那老头烦多了?” 这逻辑好像没毛病,但是陆玉清和徐衡奕不敢撒手,甚至还抱得更紧了。 “谢姜你现在是大予的侯爷,你说话要算话,你真不会对老王爷动手?”徐衡奕不太信任。 许硕听到谢姜终于松口,赶紧对徐衡奕和陆玉清道:“谢侯说话一言九鼎,你们俩还不快放开谢侯,无非就是进宫一趟,就算当着陛下的面理论,咱们难道还用得着害怕?” 刚从床上爬起来穿好的衣服,都被这俩憨货扯得乱七八糟,她的裤子都快被陆玉清扯掉! 见俩憨货还迟迟疑 疑,谢姜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将两人都踹飞了出去。 谢姜整整衣裳,大步朝着永王走过去,被岳麟挡在五步之外的永王府护卫见状,不自觉后退几步之语,纷纷拔刀相向。 “让开!” 谢姜瞟了挡在面前的永王府护卫一眼,也不等永王府的护卫收起武器让开,便径自一派从容的从护卫们中间穿过。 没有人敢真正挡住谢姜的去路,也没有谁的刀尖敢真的刺向谢姜。 永王府的护卫老老实实分开一条道,眼睁睁看着谢姜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见谢姜直奔永王而去,护卫们立即回撤到永王身边,将永王护卫在身后。 这回不管谢姜给他们的压力有多大,永王府的护卫们都不肯再后退半步。 若是旁人他们不会这样惧怕,就算再有恃无恐,也没有人敢对老王爷不恭敬! 但谢姜是人吗? 谢姜是著名的心狠手辣目无王法的桀骜之徒! 刚才要不是陆玉清和徐衡奕死死拦着,她只怕已经冲上来要对老王爷动手了,这时候谁敢赌谢姜对天家的敬畏之心? 陆玉清和徐衡奕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与岳麟和许硕一起跟在谢姜身后。 谢姜两条胳膊都抬起来了,不是说要尊老爱幼嘛,她 打算给老王爷见个礼,可永王府的护卫们,将永王挡得严严实实,谢姜只能瞧见永王的头顶。 人都瞧不见还怎么行礼? “老王爷早上好哇。”谢姜往左边挪了两步,又往右挪了几步,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被挡得密不透风。 “老王爷吃了吗?”谢姜不耐的放下胳膊,怕死怕成这样,就不要勉强受她这一礼了,万一折了寿命,岂不成了她的罪过了。 “老王爷?” “老王爷?” 谢姜闲庭漫步似的,一边踱着步子,一边仰头朝里呼唤。 “都拦着本王做什么,放那竖子过来!本王倒是要瞧瞧,蓝雍来的竖子,敢把本王怎么样!简直岂有此理!” 大概是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