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通麻溜上前把七条鱼都接过来,然后就抬着胯叫问枫帮忙,把他背袋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 问枫算是开了眼界了,一只只小巧的金属罐子,油盐酱醋什么都有。 下地干活还带齐了佐料? 不愧是谢姑娘的人。 永昌侯瞧着道:“哟,还有烤鱼吃,有我们的份吗?” 谢姜笑得十分礼貌,“晚上的筵席已经在准备了,除了红薯宴还有别的大菜,各位老公爷老侯爷难得上我那儿去吃一顿,哪能只拿一个红薯宴就打发了,侯爷要吃烤鱼没问题呀,我家厨子可以换着花样给您烤。” “这会儿侯爷就不要惦记烤鱼了,省得舌头腻味了影响侯爷晚上吃大餐,侯爷您还是多吃点烤红薯吧,侯爷您亲手挖的红薯现挖现烤,是不是吃起来格外有滋味?” “侯爷多少年没下过地了,如今好容易跟各位老公爷老侯爷们一起下地,不如就好好接一接地气。” 永昌侯一边啃红薯一边哼道:“你小子说这么说,就是生怕我跟你抢鱼吃吧?” “鱼就这么几条,都要吃鱼不够分,不如我自己吃了。” 谢姜护食护得坦坦荡荡,这些老头子哪个不是人精,在朝堂上混迹了数十年,各个都是陈年的老油子,在他们面前耍什么小 聪明。 永信侯表示对烤鱼不屑一顾,“烤鱼谁没吃过百八十回,烤鱼怎么比得上红薯美味!” 谢姜深以为然,“鱼刺多腥气还重,哪比得上烤红薯,我吃鱼就行了,老爷子们吃红薯。” 徐衡宴微笑看着谢姜走过来,“你这会儿精神头倒是很不错。” “活动了一下筋骨,自然就不困啦。” 谢姜回头看了一眼易砚亘,言语之中隐藏着的深意,也只有易砚亘能听得出来。 徐衡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易砚亘,易砚亘似乎一上午都跟她待在一起,徐衡宴的心中隐约生出了些排斥。 不由觉得自己甚是可笑,自己生出了某些本不该有的心思,就以为所有人都一样? 她与易砚亘交好已久,数月未见,相处久些有什么稀奇? 易砚亘这会儿心情很不错,迎上徐衡宴的目光,还能点点头礼貌的回应。 这会儿各家的小厮仆从都在吃饭。 骆铁见煮开的水已经凉好了,就提着壶给各位老爷子倒水。 瞧见赵国公手里拿着个生红薯,一边往赵国公碗里倒水一边问,“老公爷是打算吃个生红薯吗?我给您拿过去洗洗干净您再吃?” 赵国公有些诧异,“红薯还能生吃?” 骆铁点头,“可以的,生吃也很好吃。” 旁边的荀耕听了咦了一声,吩咐自己的仆从,“去拿一个生红薯洗干净了。” 赵国公瞧着手里的红薯,往自己裤腿上擦了擦,擦掉了泥沙就啃了一口。 赵国公满脸意外的嗯了一声。 荀耕道:“如何?” “好吃!嘎嘣脆!” 赵国公咔嚓咔嚓的啃了一口又一口。 谢姜烤鱼还没吃上,老爷子们就一手烤红薯,一手生红薯的吃着了。 黔国公惊奇道:“万万没想到,还能当果子吃。” 谢姜礼貌又乖巧的微笑,“各位老爷子们吃得开心就好,我有一件事想申请一下。” 黔国公道:“你说。” 谢姜一脸认真,“我在地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下午就先回去了,盯着厨子给老爷子们准备大餐。” 黔国公道:“准备筵席有厨子就够了,你回去做什么?你莫非打算亲自下厨?” 谢姜道:“务必让各位老公爷老侯爷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黔国公喝了口水才缓缓开口,“晚上的大餐要是不能让我们满意,明天你就跟我们一块来挖红薯,不许在旁边躲懒,要你自己动手,我们挖多少你就得挖多少!” “一言为定!”谢姜就不信,能把生肉和生鱼切成条子都当成美味佳肴的人,能逃得过她家厨子 的美食。 黔国公挥挥手表示同意谢姜早退了。 老爷子们填饱肚子,在地头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干活去了。 其实收红薯人手充足,每天收多少亩,多少天能收完,县衙早已经安排好了。 但老爷子们就是愿意干这活儿。 一锄头下去就有许多许多红薯被挖出来,带给他们心理上的满足感是无法形容的。 烤鱼的香气随着风一阵阵飘来时,永信侯和永昌侯相视一眼,俩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这烤鱼闻着挺香的呀,刚吃饱了都垂涎欲滴,怎么就比不上红薯了? 徐衡宴忙了一阵下意识的朝地头方向看,只见谢姜一手用叶片捧着烤鱼,一手直接撕了一块鱼肉仰头往嘴里塞。 徐衡宴眼里不自觉浮上一抹笑意,他想起了他们坠下索桥荒野求生的那几天,她也是这么一快一块撕了鱼肉吃。 她自己吃一块,还要喂他吃一块,他不吃都不行。 徐衡宴突然想吃烤鱼了。 哎哎哎世子……广白话还没说完。 徐衡宴走过去,瞧见除了谢姜正在吃的,聂通又烤好了三条鱼,便笑着问谢姜,“能分我一条烤鱼吃吗?” 谢姜奇怪,“你午饭没吃?” 徐衡宴微笑看着她,“吃过了,闻到烤鱼的香味,有点馋 了。” 聂通立马将一条烤鱼包好了递给徐衡宴。 大家中午吃的要么是烤红薯,要么是老乡们送过来的饭菜,只有他家公子挑食吃烤鱼,七条鱼他家公子哪吃得完。 易砚亘看聂通一眼,倒是殷勤备至,“给我也拿一条鱼。” 聂通对两位世子一视同仁,将另一条烤鱼给易砚亘拿过去,然后接着烤剩下的几条。 徐衡宴站在谢姜身边,闻了一下手中的烤鱼,对聂通的手艺表示了肯定,然后看着她的侧颜问,“你亲自下河抓的鱼?” 谢姜觉得后背有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