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两手环抱胸前道:“既然已经知道我这是苦肉计骗你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徐衡宴道:“绝不反悔。” 谢姜微挑了眉眼睨着他,“你徐世子还有什么信誉可言,在永丰寨还说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呢。” 徐衡宴道:“是我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他竟然会觉得只有狠心分道扬镳,对他们两个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求着要与我复合,是要与我复合的是吧?” 谢姜说着突然表情十分凶狠,大有徐衡宴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立马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徐衡宴哪敢不顺着她,“诚心诚意,求谢公子宽宏大量,原谅则个。” 谢姜对徐衡宴的态度还算满意,但也不可能有好脸色给他瞧,“既然是你非要求着与我复合,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好好与我说说,你这些日子在发什么神经呢?是哪根筋不对啊还是气不顺?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与我说说我又不是不能改。” 徐衡宴看着她,“你没什么做的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谢姜瞅着他一番打量,“你有什么问题,你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徐衡宴道:“那天早上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谢姜道:“哪 天早上,什么事?” 徐衡宴道:“就是我们从永丰寨回来,你说你一个人睡不惯,在我屋里睡的,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吗?”谢姜皱着眉头,苦苦回想了好半天,“我不就是、不就是……” 徐衡宴呼吸一窒,她还记得…… “我记得你好像摔下床了,是我把你踹下去的?你就为了这么点事儿,你就要跟我绝交?” 谢姜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徐衡宴你有没有搞错?你就为了这点事儿你至于吗?你不是也把我从床上踹下去过,我有跟你计较过吗?我们的友情这么经不起考验?” 看着她怀疑人生的表情,徐衡宴无奈,“不是这个,你当真一点也想不起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不是在睡觉吗?还能有什么事啊?我在被窝里放屁了?”谢姜努力回忆了半天,越回忆眼神越懵逼。 谢姜自己搓自己脑瓜,搓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就那么一清早的时光,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徐衡宴要跟她绝交。 除非她踹飞徐衡宴的那一脚,一不小心踹到了徐衡宴的要害。 “不会是……找大夫看过了没有,不会绝后吧?” 谢姜掀开徐衡宴的衣摆,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要害。 如果真被她踢坏了,难 怪要跟她绝交呢! 徐衡宴脑子里,好似一个雷丢了进去,轰隆隆炸了。 “我帮你看看呀,真不行了?试过了没有?沈姑娘还在宁河吗,要不要……” “谢姜!”徐衡宴抓住她的手腕,想给她掰断算了! “我那一脚这么狠?”看她这精湛的演技!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受伤,不许动手动脚!” “凶巴巴的,我不是关心你嘛,怕你失了下半生的乐趣。”谢姜嘟囔道。 徐衡宴幽幽看着她,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下半生的乐趣是你。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有没有梦到过什么?”徐衡宴委婉引导,或许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说到做梦的话那倒真有一个,我梦到出海干掉了几艘海盗船,解救了许多高鼻深目的美人,其中有一个小姐姐美得嘞……”谢姜说起这个倒是来了精神。 看着她两眼冒绿光的样子,徐衡宴不自觉地黑了脸,“这种梦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谢姜冷哼,“从那之后你就要跟我绝交,我就再也没做过一个美梦了,你说我能记得不清楚吗?” “……” 徐衡宴不是没有想过,这家伙素来没心没肺的,不一定还记得那件事,当时本来就还没睡醒,不过是迷迷糊糊之际,跟随本 能的举动罢了。 但是没想到她忘得这么干净,连半点模糊的印象都不曾留下。 他这些日子算是白白担惊受怕了。 谢姜不耐烦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因为什么?” 徐衡宴垂下眼帘,“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记得也好,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小器了。” “所以都不用给我个交代,就这么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了?我真是太可怜太好欺负了……”谢姜悲伤地身后石头上一躺。 “那我让你欺负回来?有些事是我想岔了。” 横亘在他面前的荆棘被扫开,徐衡宴的心境顿时大不一样。 只是她身上的血迹,仍然叫他揪着心,“你旧伤又复发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谢姜懒洋洋靠在大石上,傲娇的冲他抬着下巴,“说了伤全在心里呀,轻易好不了的那种,你打算拿什么赔吧。” 徐衡宴看着她,眸色深沉,“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想要什么你都给?” “都给你。” 谢姜正想让广白他们帮忙作证,抬头一看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远处广白露出半个脑盖。 “虽然没人帮我作证,但你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你到底伤在哪了?身上带药了吗?” “我没受伤啊。” 徐衡宴以为她 是为了宽他的心才这么说的,抬手用手指刮了刮她嘴角早已干涸的血迹。 “证据摆在这里,还嘴硬?” “运功吐一口血很难吗?骗你堂堂徐世子,难道不需要下点功夫?”谢姜理所当然道。 “……” 徐衡宴遇见她以后才知道,什么叫作恨得牙痒痒。 “真没受伤?” “都说了是骗你的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是独自一人,追那土匪头子?” “……” 徐衡宴简直,“我是不是该表扬你,这回没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