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砚亘如愿以偿拍得唯一一把长剑,随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往后园方向走。 她马上又要去宁河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能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宋则带来的酸涩和窒闷,且先抛到九霄云外。 易砚亘是第一次来谢姜的这座宅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谢姜居住的院子。 “易世子。”何姑姑上前行礼。 “她睡了吗?” “还没有,易世子请。” 何姑姑将门打开,等易砚亘进去了,立马就将门关上。 易砚亘走到里间转过屏风,入目所见的一幕,让他整个人由内之外的麻了。 她怎么、她竟然…… 他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就转过身去! 可双脚就像被钉死!眼珠子也不会转了。 谢姜靠在浴桶里昏昏欲睡,突然察觉到有些异样,睁开眼皮随意瞟了一眼。 “亘亘!” 瞌睡虫瞬间死翘翘,谢姜惊喜的坐直了,趴在浴桶上笑问他。 “我好不好看?” 好看。 天地万物江山万里她是唯一的光。 好看那就好好看看。 谢姜扶着浴桶站起来。 易砚亘脑子轰地一声爆炸了,谢姜刚一动,他就猛虎出闸一般冲上前,摁着她的脑袋,将她整个死死 摁进浴桶里。 谢姜被摁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而且易砚亘力气之大,简直就是谋杀,她脖子都快折了。 直到她整个被水淹没,易砚亘跳到喉咙口的心脏,才算慢慢落了下去。 易砚亘喘着粗气,整条胳膊都在抖。 又有些担心她在水里憋坏了。 可若是他一松手,她肯定又要…… 她怎么能! 何姑姑简直居心险恶罪不可赦!明知道她在沐浴还带他进来! 她也是! 以为他是来做什么的! 平常见到他也没见她那么高兴! 易砚亘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不敢耽误太久,怕她真的有个好歹,于是松开手的同时,亟亟扭头就跑。 门被快速拉开,又被砰地一声,大力合上。 院子里正喜滋滋望天的何姑姑吓一跳。 回头一看。 易世子反手死死合着门大口喘气,好像里头有什么毒虫猛兽在追他。 何姑姑实在是想不明白。 易世子居然出来了? 看样子还是逃出来的! 有什么可逃的! 她家主子看得上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换作苏漾公子或是星眠公子那几位,但凡主子要是透露出一点这种意思, 那还不得一个个争先恐后洗干净了,自觉地爬进被窝躺平了等主子临幸。 那不是之前主子年纪还小没开窍吗。 易世子知不知道自己白白错过了多大的好事! 居然还敢跑! 易砚亘深吸一口气。 这里他今夜是待不下去了,他也没法再自如的面对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屋里传出破水而出,水哗啦洒一地的声响。 “易砚亘——” 易砚亘真怕她追出来,再把他往里面拖,他怕他再没法抵抗,于是几乎落荒而逃。 何姑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头。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 何姑姑进了屋,“公子,易世子跑了。” 见谢姜满头满脸都是水,何姑姑赶紧拿了干澡巾上前服侍。 谢姜气得脸红脖子粗,吃了易砚亘的心都有! “春色满园阑梦姑娘那边,不是调教了一批还不错的,都是没有接过客人的,要不要叫两个过来解解闷?” 何姑姑也知道那些人给公子提鞋都不配,易世子和徐世子那样的才算是勉强够格,但易世子这不是不识抬举跑得没影了吗。 招来三两只小猫小狗逗逗乐子也好。 长夜漫漫,委屈公子了。 谢姜皱皱眉头, “没有兴趣。” 有易砚亘那样的绝品在前,又有徐衡宴那样的极品,春色满园那些人再受追捧,也不过是地上的污泥罢了。 谢姜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何姑姑能理解公子的挑剔。 本来她觉得苏漾公子他们各有千秋,公子哪天若是开窍了,多半会将苏漾公子他们都收了房。 谁知到了大予京城才发现,还有易世子和徐世子这样的! 公子的眼光本来就够挑剔的了,公子自己长成这样能不挑剔吗。 这下经过易世子和徐世子的洗礼,公子的眼光还不能更上一层楼,收苏漾公子他们做小恐怕都难了。 “公子您说大予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把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们是失了贞操不好娶媳妇吗?” “读书读傻了吧。” 谢姜懒懒的趴在浴桶沿上,任由何姑姑给她搓背捏肩。 “也是,读书越多就越喜欢胡思乱想。” 怒火压下去之后,想到易砚亘方才的反应,谢姜好奇道:“你刚刚说易砚亘跑了,怎么跑的?” 何姑姑道:“一听见您在屋里喊,易世子就翻墙头跑了,看样子吓得不轻。” 谢姜想象那副画面,笑得不行。 嫣儿从外面进来 ,乖巧地站在屏风外,“公子,聂通方才过来说,春色满园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 庆元长公主和永嘉侯府这个时候,应该都在忙着四处找人才对。 就算要向春色满园追责,也该是在找到人之后。 这会儿就闹起来? “把聂通叫过来。” 谢姜穿上衣服来到外间,聂通已经在候着了,“公子。” “什么情况?” “孟小侯爷在春禾姑娘房里找着乐安县主了。” 瞥见谢姜凝起的眉目,聂通知道公子一向最厌恶这种事,忙帮自己人找补几句。 “本来他们是打算找个林子,把人往里面一丢就完事的,但这不是赶巧了吗,平凉侯府六少爷今晚也在,还在竞拍开始前就喝大了。” 谢姜手里有一张黑名单,平凉侯府汪氏也在其中。 身为谢姜手底下的心腹之人,怎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