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随即就想起了她那些随身携带各种杀器的护从,哪怕不巧再次遇见三百黄兰山盗匪都不足为惧。 冈石镇上的三百余盗匪被杀得最后只逃走了个零头。 虽然他的护卫也加入了其中,但两方的战果实在太过悬殊,论战斗力他的护卫是差远了。 若是单轮武力他的护卫当然不会输,但她的护从装备精良几乎所向披靡。 那她究竟做什么去了? 怎么天都快黑了还不见人影? 徐衡奕从县衙后街出来,刚到谢姜的宅子里,准备问何姑姑她的去处,就听见门口的动静。 何姑姑道:“应该是公子。” 徐衡宴站在台阶上等了一会儿,果然就见谢姜走了过来,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听说你出门一整天了,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去山野里逛了逛。” “山野?”徐衡宴看看她鞋子上的泥土,“你去地里看庄稼了?” 说得谢姜一愣,随即笑着摇头,“那倒没有,你当我是你呀,整天盯着庄稼。” 徐衡宴随她在廊下坐下,“那你是?” 谢姜一边喝水一边对他笑,“我准备在这边建个厂子,还指 望徐大人能行些方便。” 徐衡宴十分意外,“建厂子?你准备做什么?” 徐衡宴根据百右或者宁河的情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谢姜道:“做点玻璃、也就是你们说的琉璃,徐衡奕不是说了么,这东西供不应求,肯定能赚钱。” 徐衡宴更吃惊了,“你要制琉璃?你能制得出琉璃?” 谢姜十分随意道:“不是什么难事。” 在蓝雍制造过并且制造成功,不过也的确摸索了一段时间。 “大老远从蓝雍运过来费时费事,不如直接在大予建个厂子制造,我今天出门就是去考察了一下,宁河附近一带原材料十分丰富。” “交通虽然不是很方便,也不是什么不能克服的问题,选址上好好规划一下就行,总之还是比较合适的。” 谢姜说着放下水杯,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望着他,一笑间眉目生晕。 “主要是你在宁河这边任职,如果我在这里建个厂子,我不就可以离你近一点嘛,咱们有空还可以一起玩。” 徐衡宴被她最后这句搞得楞了一下,尔后不由失笑,“就为了能跟我玩就要在这儿建厂?” “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 “你怎么会想 跟我玩?三弟跟你差不多大,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平时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不会与他亲近,外人在他面前也多有拘谨。 倒是她有些与众不同。 她在他面前就从来不会拘谨。 应该说她在谁面前都不会拘谨。 只有别人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份。 不过她竟然想要跟他玩?这就有些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了,他看起来像是会玩乐的人? “因为他们不懂你呀,只看到你的表面,我就觉得你很好,哪里都好呀……”谢姜说得格外认真。 “可是我并不会玩什么……”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他会玩什么。 本来他的人生也跟徐衡奕一样,可以在大哥的羽翼庇护下,没有太多忧虑的做徐二少爷。 可是后来…… 大哥丢下的担子只能由他挑起来。 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咱们两个就像现在这样一起喝杯茶,一起说说话就很好啊,能跟你待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了。”谢姜笑眯眯的看着他。 “所以你只是想跟我待在一起?”徐衡宴脱口而出,说完就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谢公子总是这样出人意表,这么多年你还 是第一个,说喜欢跟我待在一起的人。” 谢姜得意洋洋求表扬,“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徐衡宴还能怎么说?难道要说她眼光差? 古灵精怪的。 徐衡宴不禁笑了起来。 她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经常被她弄得很无奈,但很多时候也会很有意思。 “你是不是离家很久了?”大概是把他当作兄长? 谢姜怅然点头,“是有点久了。” 久得真正的宋二不知魂归了哪里。 久得她明明是谢姜,却也真正成为了宋二。 徐衡宴就知道是这样,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带着笑意,“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 为了谢氏一族能够落叶归根,漂洋过海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予,之后还要应对更复杂的局面。 “反正总要回大予的,我先回来适应适应。” 等她在大予深深扎了根,并且枝繁叶茂你冠盖参天,那些曾经置宋二于死地的人,想除掉她都不敢动手。 她就可以真正回家了。 “你在这边开厂倒是一桩好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徐衡宴对她即将要开的厂子,和琉璃的制造的事情都很感兴趣,两人一直聊到晚餐送上了桌。 接下 来几天谢姜一直四处奔忙,买下了一座又一座荒山,顺便选定了合适的建厂地址。 有徐衡宴罩着,买的又都是些没什么用处的荒山,自然一切顺利。 这天傍晚谢姜刚从乡下回来,就在巷子里瞧见了问枫,谢姜从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吊儿郎当哟了一声,“你家主子来宁河出差了?” 问枫面无表情但恭恭敬敬,“谢公子说笑了,主子是特意来寻谢公子的。” 虽然他也不赞同主子一门心思的,坚持吊死在谢姑娘这颗歪脖树上,但主子都这样了他也不能拖后腿。 谢姜感觉心情瞬间好起来,忙了好些天,易砚亘来了正好调节一下。 这些日子徐衡宴也忙,俩人平常都碰不上面。 只有徐衡宴难得在县衙,而她也正好回来得早的时候,才能坐在一起吃个晚饭。 谢姜迈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