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庭院中。 两方护从听到外头的动静后,都已经全副武装了起来。 “听说有好多强盗,是不是可以随便杀?” 大锤满脸的兴奋和蠢蠢欲动,瞧见谢姜从楼上下来,抖一抖缠在腰间臂膀的锁链,哗啦啦的似在叫嚣。 “对,随便杀,不限量。” 谢姜眉梢眼角间邪气肆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头。 大锤听到这话犹如获得了解封令,那笑声比吃了一桌子肉食还开心。 除了何姑姑和两个小婢女,其余人也一个个难掩兴奋,摩拳擦掌好像是去捡钱的。 广白指了两个人跟随徐衡宴,领着其他十几号人跟从谢姜。 然后跟在后面越看越觉得,谢姜的人反应非常不正常。 虽然黄兰山的盗匪残暴不仁,无恶不作死有余辜,但至于一个个跟过年似的么? 咱们是去跟三百多盗匪硬碰硬的,不是去田间地头大丰收的好吗? 冈石镇西面居住的都是些富户,谢姜领着人赶到的时候,入目所见之处已经是一片狼藉。 哭喊声,尖叫声,狞笑声…… 宛如是从地狱里传出来。 大锤看到盗匪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嗷嗷叫唤着扑杀了上去。 成年男人胳膊粗的大铁链呼呼挥舞起来 ,一个盗匪的脑袋就跟自己的脖子分离,顺带还连续砸翻了几步之外的两个同伙。 其余的人紧随其后加入看到盗匪就杀。 谢姜没有来得及做任何部署,她的护从们就一眨眼全跑光了。 就连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个管事的田康太,也撸了袖子提着刀上去就砍。 广白看得一头问号。 这么草率吗? 不用保护一下谢公子吗? 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广白一挥手,他身后的护卫也加入战斗。 此时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十分有利。 盗匪们分别冲进了几家富户搬抢财货和粮食。 更有些在忙着侮辱妇女发泄兽性。 盗匪人数众多的优势不复存在。 谢姜提着一把短刀进了旁边一户人家,循着尖利凄惨声音来到一个房间,就见两个盗匪正在压着一个妇人施暴。 正狞笑着的盗匪刚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刀捣了腰窝,随后脖子上也被补了一刀。 同伙倒地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施暴的盗匪,他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谢姜踩在他背上面无表情的割断了他的咽喉。 谢姜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广白不敢离得太远,他既然答应了世子,就不能让谢姜有任何意外。 刚 解决院子里的两个盗匪跑过来,就看见谢姜面不改色割断盗匪喉咙的一幕,那般的冷酷和利落看得他脊背发寒。 他觉得谢姜一点也不像世家子弟,而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无情杀手。 但是接下来他就理解了谢公子表情为什么那么瘆人了。 被侮辱的年轻妇人得救后顾不得一身狼藉,第一时间就爬过去将不远处的襁褓抱了起来。 “豆豆,豆豆……” 广白站在门口就能看到,襁褓里才几个月大的婴孩,小小的脑袋上血糊糊的,早已经死得透透的。 救不活了。 谢姜转身从屋里出来。 广白默默跟上。 刚下台阶就听见屋里撕心裂肺的凄厉大叫。 接着就是砰地一下脑袋撞击硬物的声响。 屋内再没了动静。 畜生! 十几个盗匪从各出冲出来,广白再下手也狠了几分。 等他解决了身边的四五个人一回头,准备支援一下谢姜的时候,发现剩下的人都已经倒在谢姜脚下。 广白惊了。 谢公子的战斗力远超他的预料。 不过想想这伙盗匪令人发指的恶行,谢公子就算平时只有六分的战斗力,这会儿也已经被愤怒烧成了十二分。 大多沉迷于抢掠财物的盗匪这会儿都反应过来了,不 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一帮武力不弱的人,竟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杀翻了他们好些兄弟。 盗匪们暂且丢下财物,看到陌生面孔就杀上去。 不过盗匪们也并没有将这人数不多的人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最终还不是要成为他们刀下亡魂? 但是很快他们就不敢这样想了。 谢姜一刀一个快准狠,突然一跃上了屋顶。 广白还在吃惊于她的身手,就听她高声朝四面八方道。 “都不要吝啬力气,有多少给我杀多少,一个盗匪人头一百两银子,小头目两百五十两,大头目五百两!” 谢家护从们欢呼的声音从四面响起。 广白太能理解这种愉快的心情了。 广大淳朴的劳动人民都特别能理解这种赚钱赚到手软的愉快心情。 广白实名羡慕了。 谢公子真是财大气粗! 虽然世子肯定也会有赏,但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呀! 他想替手下的弟兄们问一句,他们砍翻的人头也能领钱吗? 大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炸响,随之一道的是一阵惨叫。 广白吓了一跳。 什么动静? 等他跑到门外一看,只见地面上有一抹焦黑,周围有四散的肢体。 不远处又是一阵炸响和惨 叫响起。 这回广白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暗器?杀伤力太强了! 广白霍然抬头去看屋顶上谢姜。 谢姜不以为意道:“一点小玩意儿。” 说完就从屋顶上跳下来继续收割人头。 乍一看可不就是个小玩意儿吗? 但是! 街面上又是连续几道炸响。 广白看得分明。 都是从谢公子的护从们手里丢出去的,弹珠似的小玩意儿往盗匪多的地方一扔,一窝盗匪就血肉横飞分不清你我了。 广白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接下来他就一心三用。 一边手下不留情的砍盗匪,一边注意谢公子是否安全,还要观察谢公子的那些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