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点点头，“对，很大，侯府里的奴仆婢女多得是，根本不需要从外面买。” 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但南雄侯府与别人家不一样，他们隔三差五就要从外面买人，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还得是年轻漂亮身体健康的，就像你们家红云。” “你知道南雄侯府，把红云这般的小姑娘买进府里，是要做什么吗？” 周氏大概意识到什么，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抖，“不是、做婢女？” “南雄侯府世子路宝邡，有个食人魔的外号，你们或许对不上号，但应该隐隐约约听说过，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路宝邡之所以被称作食人魔，不光是因为他喜好吃人肉，还因为他把人当作猪羊，食用前经过一番繁复炮制，先把人制作成肉干，而且原材料必须是童女……” “谢姜！” 徐衡奕觉得谢姜简直丧心病狂，委婉告诉周氏噩耗也就罢了，有什么必要非得讲得这么详细！ 夏泽世头皮发麻，也觉得谢姜此举，实在是太过了。 周氏听到这里，脑子便开始轰隆隆地响，整个人都僵住了。 食人魔，童女…… 谢姜却丝毫不受影响，被打断后顿了片刻，然后继 续，“路宝邡口味非常挑剔，只要年少健康的女孩，还必须得长得细嫩漂亮，你家红云怕是……” 噗通一声，周氏再也支撑不住，跌在地上。 两位邻居大娘也傻了，都忘了去扶周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位大娘哆嗦着，“谢公子，您是说红云丫头她……她被做成肉干了？” “我们没有亲眼所见，不能断定，但红云被卖进南雄侯府，和路宝邡吃人的事，绝无虚假。” “这、这……”大娘被震得说不出话。 有富贵人家吃人肉的事儿，她们确实听过那么一两耳朵，但富贵人家离她们远得很，总觉得这事跟她们没有关系。 富贵人家的事跟她们升斗小民能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都打不着！ 可是，怎么…… 另一位大娘猛地一拍自己大腿，嚎叫道：“伍老三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周氏却跟失了魂似的，摔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直到被两位大娘扶坐起来，才陡然一嗓子哭出声。 徐衡奕本来一直恨恨瞪着谢姜，觉得她无情觉得她冷漠觉得她…… 直到周氏撕心裂肺的一嗓子。 徐衡奕心理承受力不够，踉踉跄跄夺门而出，几乎一瞬间泪水盈满眼 眶。 夏泽世紧随其后红着眼逃了出来。 “谢姜王八蛋！” 熟悉的小院，处处都留有伍红云鲜活的影子。 她说等她娘病好了，她就去魏国公府做厨娘。 她的手艺那么好，祖母肯定会喜欢。 路宝邡简直不是人！比恶鬼还可怕！他娘的该死的! 谢姜面无表情身条笔挺的站在门口，仿佛对屋里的伤心欲绝置若罔闻。 许久。 “……南雄侯府是吧？南雄侯府在哪里，我要去找红云，我要去找我的红云，他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我带你去。”谢姜看向屋里。 “谢公子，我家红云是不是、是不是被他们吃了？真的被吃了？” 周氏望着谢姜，仿佛抓住最后一棵稻草，仿佛只要谢姜摇头，伍红云就有可能还活着。 “我不知道。”谢姜实话实说，“看路管家的态度，红云多半是凶多吉少，但是周氏我问你。” 周氏强撑着听她说。 谢姜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如果红云已经遇害，你愿不愿意，替红云讨还一个公道。” 周氏却迷惘道：“怎么讨？” 谢姜沉声道：“去南雄侯府要人，去衙门喊冤！” 拍大腿的那位大娘流着泪，“那能有什 么用，人家是侯府，有权有势的，红云娘就算去了，还不是要被打出来，就算告官，谁会帮咱们小老百姓？” 谢姜斩钉截铁，“我帮。” 大娘怀疑的看着她，“谢公子，你不是在说笑？” 谢姜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周氏，“人死确实不能复生，但周氏你甘心吗？就让红云这么死了？她还那么年少，她被杀害前得多害怕，她都遭了多少罪？” 周氏简直不敢想，她家红云当时有多无助多害怕，是不是还叫了娘？想到这样的一幕幕，周氏痛得感觉心肺都撕裂了。 “啊啊！我的红云！我的命啊……不甘心！谢公子，我不甘心！我要杀了那些畜生……” 周氏趴在地上，恨得一拳拳砸在地上，想要砸死那些恶魔。 两位大娘紧紧搂着周氏，忍不住地跟着不停的抹泪。 谢姜在她们身边蹲下，沉稳而冷清的声音，仿佛能够煽动人心。 “那些畜生的确罪该万死，伍老三该死，转手倒卖红云的人贩子该死，路宝邡也一样不得好死！所以周氏你不能垮，再痛再难你也得坚持下去。你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家红云遭遇了什么，你得让所以人都看清楚，那些恶魔是怎 样为所欲为，你得为红云讨个公道。” “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大家都一样都只有一条命，没有谁比谁的命更高贵，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路宝邡杀了红云，就该为红云偿命！他杀了十个百个像红云一样的女孩，就该为她们所有人偿命，就该被千刀万剐……” …… 巴掌大的地方，屋里说了些什么，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疯了，周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一身的伤病，你何必非要鼓动她去闹事！” 谢姜才从屋里出来，徐衡奕就把她拉到一边，压着嗓子质问。 “路管家的态度你今天也瞧见了，一个管家都这样，可见路宝邡是个什么东西，你让周氏去闹，不是让周氏去送死吗！” 谢姜嘲讽道：“如果被制作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