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她不是故意气她爹的。
虽然她爹嘴上总嫌弃她,说不定她出了这门,她爹就关起门来偷偷抹眼泪。
时鸢将盖头交给弄月,上前执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时文州脸色暂缓,正了正衣襟等她奉茶,谁知时鸢端起茶盏,咕咚一杯灌了下去,搁下茶盏,“渴死我了。”
时文州手僵在半空,脸黑的不能再黑。
弄月赶紧上前解释:“郡主卯时起身便开始梳妆,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呢。”
这话是实话。
因着大婚仪式繁琐,一整个流程走下来便已至黄昏。
新娘子若一大早便进食,中途若想出恭,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时文州沉着脸不吭一声,亏得谢老太傅脾气好,吩咐下人再给她续一杯。
时鸢摆摆手,不给他说煽情的话的机会,笑嘻嘻道:
“爹,祖父,我头顶这凤冠压得我头疼,今日我就不嗑头了。”
时文州闻言又要发作。
时鸢连忙扶住满头凤冠,敛衣跪地,结结实实嗑了三下。
嗑完这三下,时文州什么气也没了,伸手扶她扶她一把,眼角酸涩:
“日后想回来了就跟爹说一声,靖远侯府永远是你的家。”
时鸢扬唇一笑:“知道了。”
她明日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