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侯府已经不能住了,纪韫璋回到了当初在北城的那座小宅子里。
宅子里的那群乞儿还在这里。
他出现的时候,那群乞儿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叫了一声,“狗儿。”
他才反应过来狗儿已经没了。
其他乞儿也才反应过来,这是纪三爷回来了。
“三爷!”
当初狗儿常常投喂的小石头也变了样儿了,似乎就像以前的狗儿一样,小小少年。
纪韫璋摸了摸他们的头,从怀里拿出还热乎的包子,准备分给他们时。
小院儿的门一脚被踹开。
火光冲天的火把照亮了小院儿。
为首的余舟拔出佩刀,看着纪韫璋,冷哼了一声,“都是西晋探子,一个不留,都给我杀!”
纪韫璋将身边的乞儿一推,“快进屋!”
他一脚踢中冲在最前面的一士兵心口,那士兵飞起砸倒了后面的数个士兵。
余舟,“这个人头价值百两!”
一瞬间所有的士兵都对上了他!
纪韫璋咬着牙,夺了一杆红缨枪。
枪到之处,一枪见血!
余舟带的人不多,他没有想到他的功夫竟然这么高!
纪韫璋是从真战场上历练下来的,手中没有花架子,都是枪枪见血的真功夫。
这十几个人,他一个人对付绰绰有余!
眼看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余舟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
“都他娘的是废物!”
余舟除了狐假虎威,没有别的真本事。
当他面对着已经杀红了眼的纪韫璋,胆怯得退后了好几步。
仅剩的几个士兵也不敢再上了,百两再重要,也没有小命重要!
挣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纪韫璋握着长枪一步步逼近,身上,脸上都是血污,踩着尸体,犹如一个从地狱里来的恶鬼。
“西城的那个宅子是谁的。”
余舟当然知道是哪个宅子,他沾姐夫的光也去了两回。
“什、什么宅子……”
纪韫璋举着长枪对准了他的下跨,“不知道?大人的宝贝可就别想要了。”
余舟看着那还正滴着血的长枪,吓得裤子都尿湿了,瞬间一股尿骚味飘散开来。
纪韫璋,“这就尿了?还不知道吗?”
说着他又往前进了一步。
“我、我、我说……”
突然从天而降,一把长刀挑开纪韫璋的枪。
温志武冷着脸落在余舟的面前。
“还不快束手就擒?!这是大祁的都城,可不是你们西晋!”
纪韫璋笑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还要找西晋来背锅。”
温志武不回他,“你们的公主已经下了大狱,还不快将火器图交出来!”
纪韫璋,“火器图?到底是丢了还是卖了?大祁还够你们折腾吗?”
温志武,“既然不从,就别本官出手了!”
温志武的功夫不错,曾是陛下登基前亲兵卫的。
纪韫璋持枪接招,“温大人看来也入了党争。”
温志武这个手持长枪的背影就知道了,他是纪韫璋。
曾经他也佩服于他的果敢,功夫够高,决心够大,不怕死,不怕拼。
可惜,现在他们也早已不是他们。
纪韫璋的身上,手上,还有枪杆上都是血迹。
他握着有些黏腻的枪杆,手中一使劲,温志武后退了几步。
他咬着牙,步步都是杀招。
他不知道纪韫璋为什么会出现在燕京,但是已经中了他,他就不能活着。
两人在小宅子里打得昏天暗地,谁也杀不了谁。
只能看谁最先显现疲态。
余舟心有余悸的赶紧退到一边,他一拍胸脯,才发现胸口有一包药粉。
他抓一把药粉,看了看斗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姐夫让开!!”
温志武心一惊,闪身离开战局,一把白色的粉末迎面而来。
纪韫璋躲闪不及,迅速闭气,可也来不及了。
他陷入黑暗前,只看到温志武皱着眉,余舟一脸得意。
——
荣佩兰已经到了临产的时间,纪韫璋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信了。
就连魏迟也没有信了。
她摸着正拳打脚踢的肚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海棠将她搀扶了起来,“夫人,大夫说,就这两日您就要生产了,多走几步吧。”
荣佩兰撑着桌子费力得站了起来。
她摸了摸大肚皮,“前些时候安静得像个小姑娘,现在又闹腾得像个皮小子!”
海棠抿唇笑了笑,“那大概就又像您又像老爷?!”
“魏迟大哥来了!”
吉星在门口高声喊道。
海棠迅速红了脸,眼睛却忍不住朝门口瞧去。
荣佩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走,我们看看去。”
魏迟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包袱,他下马的时候,腿脚一软,若不是旁边的吉星,他就一头摔地上了。
他一脸的风霜,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