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佩兰到小厅的时候,只有董正学一人在。
董正学正在厅内走来走去,似是十分得焦急。
直到看到她来了,竟然不由分说上手就要拉她,“嫂夫人快随我走,纪兄出大事了!”
他的咸猪手才刚伸出来,就被沉春一巴掌打开了。
清脆一声响,一定肿了。
董正学疼得脸都扭曲了,若不是人还没有到手,他一定杀了这个婊子。
荣佩兰唇角含着笑,她最喜欢沉春的地方就是这样出其不意。
片刻后她收起唇角的幅度,正色道,“我夫君出什么事了?”
董正学捂着发烫的手,几个呼吸后,才咬着牙道。
“纪兄醉酒砸了仙月坊,嫂夫人快随我去救人。”
荣佩兰轻呵了一声,“原来是砸了仙乐坊,海棠取银票,让董公子去赎人。”
董正学的唇角抽了抽,这招他屡试不爽,没有女子在听到夫君在花楼喝酒闹事还这么不慌不忙的。
这個纪家公子不好糊弄,他夫人也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他的眼珠一转,“嫂夫人有所不知,那仙月坊是城守大人小舅子的产业!”
“那人是金彭一霸,若是钱能解决,小弟便不会跑这一趟了。”
听到这里,荣佩兰更加不急了,反而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就让他去大牢里多蹲几日。”
“要喝花酒,就要担得起喝花酒还闹事的代价。”
董学正,“……”
这怎么就跟他所想不一样?
“多谢董公子相告,此事都莫管,让他吃些苦头才好,董公子请回吧。”
董正学的眼角一抽,“不、不管?!”
荣佩兰已经站起了身,末了她又看了一眼董正学。
“我都不管,董公子也不用管了。”
这人从第一次上本寻合作就不是正常路子。
这样隐晦的事,谁又不是捂得死死的,还这样大肆宣扬。
就算是粮不够,也只会想方设法去收粮,而不是上门求合作。
毕竟这样掉脑袋的事情,谁摆在面明上了,谁就是全家抄斩的主谋。
只能说,董家粮坊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不幸还是厄运。
至于他为什么要诓骗她出去,她不得而已。
反正绝无好事就是了。
现在这还是在纪家,董正学不能用强,莫非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次机会流失?
守军粮的事情,他爹早就交代了,睡也不能透露出去。
那日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说了这样的一个理由。
今日他带过的账本,也是他爹做的假帐,说是给外人看的假帐,他才带去的。
今日他没有时间耽搁太久,他还要悄悄放回去,要是被他爹发现,恐怕要打死他了。
但是军粮这样的谎话也不能诓骗太久。
听那纪公子的意思,他已经开始签了收粮契书,若是让他亏了太多,到时候篓子捅到公堂上去,他爹还是要打死他……
董正学有些不甘心,只要她能走出这座宅子,他就能有无数的法子让她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娘亲~”小岁安奶呼呼的小声音自大门外传来。
接着小小的人儿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小岁安没能扑到娘亲香香的怀抱,就被沉香一把提溜了起来。
“岁岁要娘亲~”小岁安的小腿儿在空中扑腾着。
沉春抱起她,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夫人的肚子里有宝宝,姑娘不能这样扑了。”
紧接着就是钟氏气喘吁吁的声音,“这小丫头,跑得飞快,娘这把身子骨追不动了。”
董正学看到钟氏时,眼一亮,儿媳不管,老夫人总该要发话吧。
“老夫人……”
钟氏一看到他,立刻就皱起眉来,“你又来做什么!”
董正学立刻弯腰哈背,“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来生事的。”
“近日我正和纪兄谈生意呢,今日纪兄在仙月坊喝多了砸了人家的楼坊。”
“那仙月坊是城守小舅子的产业,惹上他麻烦就大了。”
“我这才着急忙慌得来告诉嫂夫人,可……”
说着他抬眼看了一眼荣佩兰,“可嫂夫人说,不用管……”
钟氏皱眉,“谈生意?仙月坊?”
董正学连忙点头,“是是,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酒后劲儿太大,纪兄喝醉了,这才闹出了事。”
说着他又似是很着急一样看了下外面的日头。
“这时候,纪兄可能已经被抓到衙门大牢去了。”
“我有马车我送嫂夫人去赎人吧!”
荣佩兰似笑非笑得看着他,“董公子对夫君还真是上心。”
董正学干笑了下,生怕被人发现他暗藏的那个颗让人所不齿的心。
“在下毕竟正在和纪兄合作,若是因小失大,岂不是得不偿失。”
钟氏上前从沉春的怀里抱着小岁安。
“兰儿,你去买逛铺子买首饰。”
“啊?”
逛铺子?买首饰?董正学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钟氏气呼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