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方没有带上回那么多人,只来了一个管事和一个账房先生,还有两個练家子。
管事是个年轻小伙儿,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石。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弄清楚了没有?”
身边精瘦的账房,立刻附耳过来。
“绝对没有弄错,是男是女,小的眼睛还是不会看错的。”
“这纪家粮库的当家人是个俏娘子,那模样周正的。”
账房一边边出大拇指,一边还啧啧了两声。
管事是东家的小儿子,东家嫌小儿子太过游手好闲,特意放到粮库来历练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也就是混混日子。
小东家有一癖好,喜好已经嫁人生子的妇人。
听说因为这一癖好,东家把小东家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换成了男人,就连只蚊子都是公的,妥妥儿的和尚庙。
他本不想做这种折寿的阴损事,奈何上个月他在赌坊输得太多了,窟窿眼看堵不上了。
他恰好听到了小东家对随身侍从说,谁能给他弄到他满意的女人,他就给谁十锭金子。
瞌睡来了递枕头,今日他就在粮库附近看到了纪家粮库的当家娘子。
正好东家一直想收了纪家粮库,何不正好,让小东家来威胁一番,再骗身骗心玉好成事。
小东家的心愿了结了,他的燃眉之急也结了。
如果能收了纪家粮库,那他更是大功一件!
小东家耐着性子,将玉石手把件上的穗子绕在手指上又松开,绕上又松开。
“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小爷只要事成,给你十个金锭!”
账房顿时喜笑颜开。
“若是没成,老子剁了你一根手指!”
账房只顾着十个金锭几个字了,连忙点头应道,“小东家你放心,满金彭再也找不出一个了!”
纪韫璋和荣佩兰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和一个一脸纵欲过度,被吸干了阳气的年轻人,身后还有两个一看就是江湖骗子的打手。
纪韫璋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双厉眼扫过几人。
“何人寻我。”
小东家第一眼看到纪韫璋就傻眼了,对方不仅高大,那粗壮的胳膊,恐怕一拳就能把他打出去!
他有些后悔听了账房一面之词只带两个人就来了。
但当他第二眼看到其身后的年轻妇人后,立马眼睛都直了。
真让账房说对了,满金彭再也找不出了。
黑发如云,明眸似水,关键是身上那股子似蜜桃成熟的香甜甚是勾人!
他好妇人的秘密无几人知晓,让他得了手的妇人更是无人敢声张。
他尝过的花不说几百,几十也是有的。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妇人已经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的妇人是何滋味。
他此刻忍不住心痒难耐了起来。
纪韫璋皱着眉挪动一步,将娘子挡了个严实。
若不是要搞清楚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现在就能一拳打死他。
“我我,我是董家粮坊的管事,鄙人姓董,董正学。”
“咱们两家是同行,经营地方不同,本没有交集。”
“现在董家有一笔大买卖,奈何盘子不够大吃不下,放弃又太可惜,便上门来寻个合作。”
账房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
他忍不住看向董正学,这可是东家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的大事,小东家这是……拿这事让钓饵?!
“哦?”
纪韫璋不坐也不动,就独独站在这里都有股强大的压迫感。
账房咽了咽口水,只望着小东家别玩儿脱了。
比起十锭金,还是他的小命更为重要。
董正学站直了身子,忍不住往对方身后瞟了瞟,奈何挡的太严实。
就是刚刚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他回味无穷。
“纪先生可知西南军,西北军。”
“说起来,西南军的郡王和您还是本家。”
纪韫璋没有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看着他。
董正学忍着那股让人心底直发毛的奇异感。
“这两支军队在编人数三十二万,仅每日的粮食约九百石。”
“现在还没到秋收的时候,却要一次性交上去一季粮……”
纪韫璋恰似好心得打断他,“令尊恐怕被骗了,军粮可不会直接在商户手中收。”
董正学一脸,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
他伸手指了指上头,“咱必须有路子啊!”
“现在仗也打完了,这军粮就不在乎什么新米陈米了,那帮大头兵吃不死就不会出事。”
“现在也正是腾仓库的好时候,到时候秋收的时候好收新米不是?!”
纪韫璋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的人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衫。
接着就是一道轻软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出来。
“夫君,这样好事怎么会从天而降,这怕不是骗子。”
侧身之际,董正学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顶。
他急急得上前两步,“我董家粮坊在金彭已经二十多年了,这是铁打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