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佩兰和钟氏出来的时候,夫人们几乎谈论的都是徐嘉倩。
纪慧雯神色轻快,倒是一向以老好人示人的赵燕琳的脸色不多好。
侯府的马车旁多了个魏迟,却不见纪韫璋的身影。
荣佩兰问道,“世子呢?”
魏迟牵着有些躁动的马儿,“世子回军衙了,他还有些事,晚些回府,世子嘱咐属下护送夫人,少夫人回府。”
钟氏轻哼了一声,“他倒是会假手于人。”
荣佩兰刚想说话,赵燕琳却接过了话头。
“夫人,琳儿觉得,纪三哥公务繁忙,我们在家宅后院的,哪能事事麻烦三哥,府中的仆从小厮众多,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
荣佩兰看过去,赵燕琳很是一副为人着想的贤惠模样。
不知是不是孕期的原因,她现在的气性比以往大了。
她淡淡瞥了一眼赵燕琳,嘴比脑子快,“既然如此,赵姑娘就自己回去吧。”
嗯?
赵燕琳没有反应过来,荣佩兰就搭着沉春的手上了马车。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上车了,就只剩赵燕琳和纪慧雯两人。
纪慧雯再是迟钝,这也知道了表姐得罪了三嫂。
她现在已经看得分明,三嫂的出身虽然不高,但是已经得了二伯母和三哥的认可,更何况三嫂现在还怀着身孕,一向谨慎的表姐如何是敢说出如此没有头脑的话。
眼看着马车要走了,纪慧雯赶紧爬上马车。
又没有叫她走回去,她可不会傻傻地陪表姐走回去。
更何况又不是她的亲表姐,这是父亲的继室赵氏的亲侄女。
赵燕琳看着远走的马车,她懵了,怎么、怎么就都走了……
文远伯府离信陵侯府不算太远,但是走回来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更何况,自赵燕琳投奔姑母后,日子和以前天差地别,和府里的姑娘没有二样了。
进进出出都是马车或者轿子,哪里还能走上这么远的路。
回去的路上,钟氏面含笑意地看着儿媳。
荣佩兰被看得直发毛,“母亲……”
钟氏,“你一直跟个面团似的,虽然有主意,却总是迂回不够直接。”
“你现在不仅是信陵侯府的少夫人,还是都统夫人,往后就该像现在这样该拿出些气势来。”
“那些心思不纯的女人,该打发就打发掉,没道理留在身边碍眼。”
荣佩兰抿了下唇,钟氏是她的婆母不是身生母亲,她却能站在一個母亲的角度来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轻轻勾起唇角,笑道,“是,儿媳知晓了。”
——
赵燕琳回到府里时候,都快黑了,丫鬟也没给她留一个,她更是没有随身带着钱银的习惯,连叫个轿子的钱都没有。
赵燕琳梨花带雨得直奔赵氏的院子。
赵氏颇为有些心烦的对她摆了摆手,“哭什么哭,做出这幅样子,还以为怎么着你了,别人怎么看姑母。”
赵氏为了子嗣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的药,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再不生就真的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吃完药,本就心情不好,侄女还哭成这样触她霉头。
看赵燕琳没出息的样子,她忍不住呵斥了她两句,“要哭回去哭,省的在这儿碍我的眼!”
赵燕琳立马收住了声儿。
她在这儿已经住了三四年,就是想借信陵侯府的路子,嫁个高门大户。
可姑母赵氏很少能有宴会给她下帖子。
而钟氏更不会带她这个没有干系的客居表姑娘。
今日还是姑母央求来的,她才能跟着去文远伯府的赏春宴。
想着能去伯爵府上赴宴的都是高门大户,这么多人,她总能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可文远伯府的二姑娘一出来,那些公子哥儿全被勾了魂儿似的,莫说想认识了,她就是啊摔一跤,别人都不带瞧一眼的。
“姑姑,怎么办,琳儿今岁要十七了,再不出嫁,可就成老姑娘了。”
赵氏白了她一眼,“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去岁你姑父给相看的那个,我看就挺好,人家前些时日还升官儿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赵燕琳忍不住腹诽,姑姑自己倒是宁愿熬到二十多岁嫁入高门做继弦,为何她就要嫁个芝麻小官。
她现在还能在信陵侯府倚靠的就是姑姑,再如何她暂时还不能和姑姑翻脸。
她只能讪笑两分,“姑姑,那人跟个应声虫一样,琳儿嫁人可是要过一辈子的,自是还想找个知冷知热的。”
赵氏还是觉得嘴里有浓浓的苦味,又吃了一颗酸甜的枣子。
“你也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你姑姑,你就说说,今日你去文远伯的赏春宴如何?”
赵燕琳扁了扁嘴,“那伯夫人哪里是给儿子相看,我们都快回家了,那徐大公子才回家呢。”
“倒是徐家二姑娘出尽了风头,今日去的的姑娘本就少,我还以为能多两分机会呢,哪想到,徐二姑娘就弹奏了一曲,这些男人像被勾了魂儿一样!”
“徐二姑娘?”赵氏想不明白,只得对赵燕琳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