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府非常小只有一进,原先就住了康晋堂和他的母亲,还有一个表妹,家里只请了一个做杂役的粗使丫头。
还是康晋堂考上状元后,康母蔡氏觉得家里以后就是官老爷的府邸了,需要一個丫鬟才像话,才从牙行买了一个长相不佳,却非常便宜的丫鬟回来。
谢舒宁嫁进来后,才看到康家竟然比谢家的下人房还要小。
最后还是宋氏看不得女儿受苦,又买下了康家后面的宅子,将两间宅子打通,新宅院做小两口的新房,前面的旧宅就让蔡氏和表妹林颂雪居住。
谢舒宁回到家的时候,康晋堂今日休沐,正在书房看书。
林颂雪端着亲手煮好的莲子羹送到了表哥的书房。
她的母亲小蔡氏和康母蔡氏是亲姐妹,小蔡氏去得早,她自小便就住到了康家。
她一直以为自己以后会是表哥的妻子,姨母也有这个意思,不然她不会已经十七了还未许人家,就是等着高中了两人成婚。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表哥高中,可一表人才未娶妻的他,也得到了达官贵人的青睐。
更是将府中唯一的嫡女嫁给了他。
这自然是姨母喜闻乐见之事,她的事姨母也不再提起。
她已经在康家蹉跎了岁月,在燕京城里,她举目无亲,便是再相看,无外乎是做些小买卖的年轻人。
表哥的仕途一片光明,就算不能当明媒正娶的妻,那就是做个妾也要比嫁入寻常人家来得好。
只是新进门的表嫂是个厉害人物,才进门第一日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更是在第二日便在她的面前将话挑明,她说表哥是个始终如一的人,他不会纳妾,让她趁早死了心。
呵,这位燕京的小姐,怕是太高看康晋堂了。
“表哥,我今日煮了些莲子羹,昨日在集市上买到了蜜枣,煮的时候搁了两个,有些我们在老家时的味道,表哥你试试。”
康晋堂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愈发明艳的表妹,赶紧移开了眼,“现在家里有丫鬟婆子,哪里还需你亲自动手。”
林颂雪在老家时,还需要帮着蔡氏做些绣品补贴家用,常常熬夜赶制绣品,即便是个小姑娘也常常憔悴又无神。
自到了京后,他入了仕,每月俸禄多了些,家里也不需像往日那般需要女眷卖绣品贴补家用,林颂雪慢慢将精气神儿养了回来,整个人也愈发的美艳。
康晋堂的反应林颂雪都看在眼里,她端着白瓷碗轻轻叹了口气,“小梅做了家中诸多的活儿,雪儿实在不忍再使唤她了。”
家中的丫鬟自然不止小梅一人,那谢大姑娘嫁过来的时候,婆子丫鬟带了数十人,只是她一个都使唤不动。
这时候自然少不了上上眼药。
果然康晋堂听了这话皱起了眉来,“小梅是杂役本就不管这事,厨房不是卢妈妈和白翠在看着吗?怎么让你亲自动手。”
林颂雪忍不住委屈的表情转瞬即逝,拿捏的极好,让男人看见她的委屈,又看见她的隐忍。
康晋堂面露不悦,谢舒宁骄纵,他成婚前就知道了,只当是小女儿的脾性。
自成婚两个多月,她为了他的仕途四处奔走,不感动是假的,可也架不住她日日的娇蛮。
到这时,他反而还愈发想念成婚前表妹的温柔小意。
若非他毫无根基,日后还需仰仗岳丈的提携和人脉关系,他早有心想纳表妹了。
看着有苦难言的表妹,康晋堂此时也只是恨自己无权无势。
末了,他瞧了下窗边,确定无人经过,才从笔筒里倒出几块碎银,这都是他悄悄积攒的。
“雪儿,你表嫂出生名门,家里又只得一女,养得是骄纵了些,你且担待些,这银子你拿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
林颂雪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光,然后她摇了摇头,“表哥,雪儿在家里有吃有喝,现在的日子比起老家来已经是极好的了,雪儿很满足,不需要什么胭脂水粉。”
听到这里,康晋堂的更加心疼了,想当初家里最难的时候,林颂雪熬夜赶制绣品,只为了能帮着贴补家用。
明明还是一个小姑娘,一双手却像妇人一般粗糙。
如今如说将养了些回来,可是和谢舒宁一比,那才知什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康晋堂将莲子羹接了过来,又将笔筒里仅剩的两块碎银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表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自己存着做私房也是行的!”说着,他一把将银子塞进她的手中。
指尖肌肤的触碰,让林颂雪羞红了耳尖,她收拢手心攥紧银子,羞涩地抿唇一笑。
“那……那雪儿帮表哥存着吧!若日后表哥需要了,再寻雪儿要!”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逐渐暧昧之时,院门“吱呀”一声地被推开。
林颂雪瞬间警觉地退后了一步,手中的银子悄悄收进袖袋中。
谢舒宁一见到林颂雪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蹄子真让她是泥捏的吗,又是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只差要直接爬上康晋堂的床了。
“呵,原来是颂雪妹妹。”谢舒宁忍不住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
“和夫君是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