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不是山峁峁就是黄土塬,境内没任何大江大河,甚至连小溪流都没几条。
如果说。
陕北是很苦、很贫瘠的地方...那么,拓家堡和杜家庄所在的这片土地,那就是苦中苦、贫中贫了。
穷的,连这一带的老鼠。
身材都比别的地方的老鼠,更苗条、尾巴都更细一些。
而且。
拓家堡这边的老鼠,似乎早早就领悟出了一个鼠生道理:既然穷,那有些时候选择少生点,其实未必不是一种善良...
既然要生。
那生下来就是来享受鼠生、是来看鼠生风景的,又不是来受罪的,对不对?
但问题是:只要投胎在拓家堡、杜家庄这片儿。
那注定,生来就是受罪的...
看嘛!
现在被几个家伙把老鼠尾巴,用细铁丝捆住、然后倒吊在槐树上的那两只老鼠,可多受罪:
“啪——”
一枝丫抽上去,鼠毛横飞、老鼠惨叫连连....‘吱吱吱,吱’!!
两只倒吊着的老鼠惨叫连连,正在不停的挣扎。
周围有上100支火把,燃烧的正旺,将整个沟壑里的几百号人,全都照的亮亮堂堂!
而距离那两只老鼠10几米开外,此时正站着一位刀疤脸汉子。
只见他手一扬...
随后,寒光乍现!
“嗖”的一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噗”地扎进其中一只老鼠的身体!
“啪嗒——”鼠头落地,殷红的血滴吧嗒...
汉子脸上显出几分狰狞、几分得意之色。
只见这家伙缓缓上前。
从腰间拔出另一把匕首,伸手在那只脑袋已经没了、身体却还在不停挣扎的老鼠尸身是嗖嗖两刀!
看似随意,但其实下手却极为精准!
刀疤汉子将匕首插回腰间,随后伸出两只大手,轻轻在老鼠身体上一扯...
‘嘶啦啦’一声轻响过后。
老鼠身上的皮肉分离,露出一坨血淋淋的鼠肉来!
刀疤脸汉子巨掌攥住还在抽搐、四肢依旧还在挣扎的老鼠,一把将它扯下,随后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嘎吱嘎吱....’
钢牙咀嚼老鼠骨骼,所发出来的渗人声,随之响起!
听的人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直涌!!
“兄弟,该你们了。”
满脸洋洋得意,嘴唇还不停的流着老鼠血的刀疤脸汉子,一张脸在火把的映照之下,显得就更为狰狞了!
看看这汉子,再看看旁边树枝上,倒吊着的那只还在死死挣扎的老鼠...
王硕强忍内心的恶心的同时,不由有点犯了难!
生吃老鼠?
而且,是连肠肠肚肚也不去掉,就那么一块囫囵咬着吃?
恶心不恶心啊!
它大大的,谁不知道家鼠浑身上下都带着病菌?
就算是那三年困难时期,好多乡亲们饿的狠了,那他们也是到野外去挖田鼠,而不是抓家鼠来吃啊!
再说了。
即便已经饿得浮肿的乡亲们,人家抓到了田鼠,那也是剥皮去肚。
然后烤熟了再吃,谁他娘会生吃老鼠?
被这帮子人,给牢牢围困在小土沟中间的王硕,忍不住眉头紧皱:
自己这边,该怎么办呢??
对方已经划下道来了。
自个这边不接...也不行,否则的话,那会被认为是一种示弱之举...
从小也是胡同串子、没少听天桥下说书人讲古的王硕心知: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只要产生了冲突的双方,其中一方只要主动示弱了。
那就只能灰溜溜的撤出,并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因为此事而与对方作对...
而要与对方逞强斗狠。
其实无非就是几条路子:要么比谁更恶心,要么比谁更狠!
或者是一块儿上:既恶心又还狠!!
而现在。
对方亮了一手飞刀绝技,然后还用上“生啃耗子”这式恶心人的绝招...
那么。
自个儿这边到底要不要派人上前,一葫芦画瓢的,学着那个刀疤脸汉子一般。
把另一只耗子,也给生吞活剥了?
只要能做到对方那种程度,双方至此就算比了个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在气势上压过谁...
可问题是...派谁去呢?
正当王硕深感棘手、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
自他身后。
杜老大忽地闪了出来!
好家伙!!
杜老大一出来,顿时惊的对方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后齐齐退了一步!
——太,太他大大的吓人咧!
如果说。
刀疤脸汉子面目狰狞,那家伙脸上的刀疤、以及嘴角的血痕,在火把光的照耀下,宛若天煞星下凡。
那么杜老大此时的样子?
那恐怕只能用“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嗜血魔鬼”去形容了!
本来被火铳喷射出来的铁沙子,打的满脸都是窟窿的杜老大,他的脸,被同伴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