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队长弯着腰,正试图从桥头边捡石头砸人。
她先是拿了一块拳头大的,想了想,感觉似乎不起作用...
孙富贵家那5个‘报应’,人虽然傻,但几个家伙的身手还是不赖的。
这么多年来。
这5个祸害搭人梯、爬房顶堵别人的烟囱,上树掏鸟窝、扎河里摸鱼虾的事,可没少干。
早就练就的皮粗肉厚,身手不凡了。
现如今。
几兄弟手中有拿着枣木棍的,有拿着红缨枪的,有手握绑着红绸的钢刀。
有举着自制‘藤盾牌’、木制侵刀的。
真可算得上是长短武器搭配合理,远可攻近可守,攻防兼备。
拳头大的石头。
妇女队长已经连续砸了2块过去了...结果,不顶事!
被那5个报应用长杆拨、用棍子挑,用盾牌挡。
石头还没飞近身,便软绵绵的“啪嗒”掉地上。
人没砸着。
倒是引来几兄弟一顿嬉笑,“婶儿,你没吃饭么?到饭店去接人,却连饭都混不上一顿吃...这干部咋当的,可失笑人哩!”
“孙社,你出来!”
妇女队长抱着一块大石头。
朝并排挡在石拱桥上的孙家老大,开口道,“有本事站出来,别躲在人堆里,看老娘今天不给你个哈怂开个瓢!”
“不!我坚决不出来,我是爷们儿,说话算话!”
孙家老大孙社,手里举着一支以前用来训练儿童团用的红缨枪。
与其他四个兄弟肩并肩,“我凭啥要出来和你单挑?
嘻嘻...想陷害我哩!
你一屁股给我怼过来,我咋接招?打你屁股,说我耍流氓...不打,你还不得把我坐扁了?”
脑子不好使。
智商顶多也就发育到10来岁,就戛然而止的孙社。
今天出人意料的好像有点开窍。
只见他‘呼’地把鼻涕吸回去,满脸的理所当然,“咱老孙家5兄弟心连心,共进退!要上都是一起上,撤也一起撤!就不出来!”
老二嚷嚷,“嗯,大哥别出去!团结就是力量!”
老三撸把鼻涕,瓮声瓮气地帮腔,“对,唱戏的说,打虎不离亲兄弟!”
老五赶紧开口提醒:
“三哥呀,我们就是老虎哩,咋能自个儿打自个儿?”
老三只好改口,“那就,上阵还得父子兵...嘿嘿,我听戏文里说的,一准没错!”
“额...”
老四来一句,“三哥啊,咱爹晌午喝醉咯,没来...”
妈的!
咋连续说错话了?
还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当这300来号新来的。
略感尴尬的老三,只好再次改口,“那我们是一个战斗小组,一个团结一致、生死鱼...鱼,别管了!反正...反正我们是个战斗小组,很厉害!”
“对,我们孙家5人战斗小组,就像胳膊和腿...痛起来真!”
老四用胳膊肘捅捅他三哥,趁着缩手回来的时候,顺手就用袖口抹了抹鼻涕。
使得原本已经包浆的袖口,顿时又添新货。
“四哥啊,甚叫痛起来真?”
老五最机灵。
他在几兄弟当中,智商发育,还相对来说比较正常一些。
别看这家伙不爱上学。
一让他进教室去坐着,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似的!
但孙家老五,经常爱去村办小学的窗户下蹲着...他倒不是蹲在那里偷学,而是在等着下课铃响。
等那些小娃娃下课了。
这家伙好去找他们打玻璃弹珠、扇烟盒...而且,还专找那种技术差的半大小子玩儿!
庄子里那些半大小子输的多了,其实都不乐意和孙老五玩。
却又不敢不上!
只因三十里铺庄子里的小屁孩们都知道:一旦得罪了孙家五兄弟,这些家伙在学校里,倒是不敢乱来。
但架不住,他们会在半道上拦人啊...
而孙家老五,他在学校里蹲墙根,蹲的多了。
慢慢的。
倒也从民办教师柳珍珍那里,学会了几句文化词、时髦词,“四哥啊,那叫同气连枝...看吧?没文化,会被人笑的。”
举着枣木棍的老四瞪他一眼,“少来!这是敌我斗争最为激烈的前线,谁还跟你讲啥文化、不文化的?拳头硬就对了!”
孙家弟兄多,全站在石拱桥上。
也不知谁补了一句:“就是!这年头,拳头大才是王法!
你看咱爹,连他自个儿的名字都不会写,不照样天天小酒喝着、炒黄豆嗑着?
而咱庄子以前的地主周老爷,他倒是有文化...可又能咋样?估计周老爷,都投胎两回了吧?”
5兄弟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
手里各自举着武器,红缨枪的枪尖、枣木棍的棍头一致对外。
不愧是听着战争故事,看着战争电影长大的一代。
这几个家伙防守的,还极其严密!
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但仔细看他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