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咒骂了一句,“爷这不是看情况紧急,所以才鸣枪示警么!”
“要想把这事捂住,就得赶紧想办法善后。”
叶小川朝着地上的老寇努努嘴,“还不赶紧去扶人?直接弄到我办公室来,千万不敢让他回房间。”
“嗯。”
绝对拎得清轻重的王硕点点头,“你先走,我马上来。”
等把人都带到办公室。
小娟的外公依旧还在那里挣扎着,想要从椅子上蹦哒起来!
看他的架势,哪怕杀不了对方,他也得从老寇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而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下来的老寇,则很是心疼的拍拍衣服裤子上的煤灰。
绉绉衣角,抬起胳膊,一脸肉痛的看着被撕开的口子...
“这灰葛炮!”
“我这身儿衣裳,还是我刚刚调到县卫生局去上班的时候,用好不容易用攒下来的布票,扯的布做成。”
老寇咬牙,“同志,这件事情大家伙可都看明白了,我经济上的损失,就是这憨老汉给我造成的!”
“得让他赔!这次,我绝不原谅他!该蹲号子蹲号子,该赔钱赔钱!”老寇说的很坚决。
完全是一副不容置疑,更不允许讨价还价的架势!
“怎么回事?”
叶小川坐在办公桌后面,冷冷开口问,“一大清早的,都还没吃早饭吧?咋撑的没事干,居然还打起架来了?”
打架??
老寇猛地一怔!
要知道,任何事情一旦需要经公的话。
最刚开始的定调,无疑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这东西,关系到后续所有处理事宜。
比如说。
谁犯的错误占比更大?
后面他该是去蹲几年号子,还是在公社的小屋黑里关上几天?
与此同时。
已经确定下来的基调,和对这件事情的定性,还牵涉到受伤更重的一方,究竟能得到多少医药费?
损失更大的一方,能获得多少赔偿...等等。
而如今。
先前小娟外公提着刀,指名道姓的说要杀了老寇...却被眼前这个年轻后生,轻描淡写的说成是、是...打架?
我打你个大大!!
你咋不说成是两个岁数加起来,超过100岁的老汉。
说他俩闲的球荒!
结果在那里玩藏猫猫玩,然后不小心,各自摔了一跤算了!
“同志!”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心头那股窝囊气!
老寇当然不依,而且他对叶小川顿时也没了好感!
所以老寇装作不认识叶小川,冷冷的开口问,“我说你这位同志,贵姓?”
“免贵,姓叶。”叶小川回道。
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老寇虽然很抠、很具体(难缠)。
但他毕竟是在职场上摸爬打滚了多年的人。
所以。
在双方的博弈当中,自己该怎么去取得心理优势?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只见老寇摆出满不在乎、一副很有点轻视对方的样子,语气非常冷淡的开口道:
“姓叶?哦...看来你就是这个饭店的负责人吧?我听说,你是从四九城来的插队知青...对吧?”
老寇整理好了衣服。
自顾自的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满脸严肃,“小后生啊,今天早上这件事情,性质非常严重!
影响极其恶劣!只怕你是处理不了的...哦,你们大队支书老黄呢?”
刚急匆匆赶到饭店的妇女队长,开口回了一句:
“我们老支书身体不太好,有些时候在家休养,有些时候,他也会去水利工地上看看,不一定会到饭店来。”
“哼,乱弹琴!”
老寇冷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大队的主要负责同志,怎么能不出面呢?
去,现在就去把老黄给莪叫过来!这事啊,非得他亲自来处理不行!”
妇女队长嘿嘿一笑,“不就两个老汉戏耍,结果耍来耍去,急了眼儿么!能有多大事?
老同志,咱支书生病了...没法过来,这点小事,饭店就能处理了,既然小神神就能干的事,咱别去大庙庙了吧?”
对方越是客气。
老寇身上那股公家干部的优越感,就越是爆棚,“莫啰嗦,让你去就去...你们处理?
你甚级别?我告诉你,不是你们大队一把手出面,别人就鸾(luǎn)不了这号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