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骑虎难下啊!
下沙村提前准备好的黄色布条,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从公社街道上撕下来的红色宣传条幅。
只怕等到天亮之后。
公社里的宣传干事,会跳着脚的骂街:“丢!这种破布,后面挡不住屁股、前面遮不住牛牛。
把它用来穿在裆上,你个刁毛...也不怕串色?!!”
村里用来区分敌我的标识,搞不见了?
这个还好办:
大不了去社员家里,找几块颜色差不多的床单。
将它撕成布条,凑合着还能将就用。
但早就预备下的棍棒,如今成了废柴...一时半会之间,又让人上哪去找这么多称手武器?
家伙什不趁手,就这么跑去打架。
那不是相当于去找揍嘛!
而且打输了之后,自家族人损伤惨重,那得多少医药费、抚血金才能摆的平?
黄氏族长正深感为难之际。
妇女队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他叔,我想起来了,昨天那個叶同志。
不是说,他可以调停我们和上河村之间的冲突吗?”
老族长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上河村那些姓林的,出了名的强势...连公社干部他们都不买账。
怎么可能会听一外来仔的?”
“那咋办?”
妇女队长双手一摊,“咱们的人,现在连根棍子都没有...总不能让他们举着锄头扁担,去和上河村的干架吧?”
“唉...”
黄氏族长叹口气,“要不这样吧,你去把那位叶同志请来。
让他帮个忙,当一次临时信使。麻烦他跑一趟前去上河村,就说我们下河村有点事情,今天这场架,再延后几天进行?”
妇女队长想了想。
随后点头,“也行。”
正准备扭动她的大屁股,去沐晴家,请叶小川前来帮忙跑腿。
忽地听见在两个村子之间,充当瞭望手的民兵跑来!
“叔公叔公!石拱桥上,有一个自称是上河村使者的刁毛,说是让我们这边派个代表去,他有事要说。”
上河村,又派出信使来了?
难道是那些屌毛等不及了,要提前开战??
想到这里,老族长顿感头皮发麻!
不应战吧,从此下沙村的人,就别想在整个县里抬起头!
但要去应战...拿啥去应?
就像妇女队长说的那样,难道让大家伙抄起锄头、扁担过去??
那还打个毛!
还未开战,自个儿就先输了一半...
没办法了!对方的使者,已经在两个村子之间的石拱桥上等着了。
于是老族长喊,“老黄老黄,麻烦你带两个人去石拱桥那边,看看姓林的那些刁毛,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
等到下沙村的大队长,亲自带人到石拱桥那边去一问...
原来。
上河村的信使捎来一个口信,说是他们那边出了点状况,原本约定的这场切磋...
林氏那边问下沙村:能不能延期进行?
延期进行?!
一听这消息,黄氏族长那是又喜又愁!
他高兴的是:自个儿这边正好也有这个想法,想把这场切磋往后面拖拖。
愁的是:自己村子里请来这5、60位客兵,个顶个的,都是些魁梧壮汉!
天天人吃马嚼的,大队部粮仓里的那点存粮,那是哗啦啦的往外流啊...
要知道。
人家是来帮忙打架的,下沙村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在口粮方面,去克扣别人?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但问题是,让他们敞开肚子吃?
那一个人,一天能给你造2斤多粮食进去...而且全是细粮!
时间一长,这他妈谁能受得了?
但如果要把人家给送走...万一上河村说的那个‘延期开打’,日期就在后天、或者是大后天呢?
到时候。
下沙村又上哪去请这么多能吃、能打的汉子?
既然养又养不起,送又不敢送走...唉...着实伤脑筋啊!
眼瞅着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再这样拖下去,始终也搞不清楚,人家上河村到底哪天还会跑过来重新约架?
所以深感这么拖下去,真还不是个办法的黄氏族长,最终一咬牙!
“请叶小川同志过来!”
族长深吸一口气,“请他帮忙去上河村,跟那个姓林的沟通一下,也好确定下来,咱们这场架,到底啥时候打?!”
不多时。
自有腿快的社员跑到沐晴家的石屋,客客气气的,把哈欠连天的叶小川给请了过来...
等来到祠堂外。
黄氏族长,将他请叶小川过来的本意,原原本本的一说。
“既然要谈事,那有你们双方的话事人在场就行,其他的社员,我看...该干嘛干嘛去吧。”
叶小川打着哈欠开口道,“眼看着就要春耕了,不应该好好挑挑种子、拿着锄头去疏通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