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沉默良久。
叶国栋斟词酌句的开口了,“以后家里洗碗洗菜,洗衣服刷鞋这些事,大家伙都分摊分摊,轮流着来吧!”
叶小川望向朱翠萍...
叶国栋的指示,在这个家里能不能得到具体落实?
全得看这个脸颊上没二两肉的后妈,看她是啥态度了...
不过以叶小川的估计:朱翠萍是不可能任由叶国栋指手画脚,让他来安排家务事的。
这是朱翠萍的专属领域。
就像小狗盆里面的狗粮...那能容不得他人染指?
“叶国栋,你在那里瞎咧咧啥呢?!”
果然!
朱翠萍一下子就火了,“你個连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大老爷们儿,少来掺和这些家里的琐碎事!
啥叫轮流来?
老娘天天下晚班回来都累得个半死,还得着急忙慌的给你们几个老爷做饭、伺候你们洗脸洗脚刷牙...你让老娘休班的时候,还得洗一大堆衣裳?
你让大家伙评评理,我是你娶的老婆,还是你养的大牲畜?
哎,哪怕我不是你老婆,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被你这样使唤啊!”
“砰——”
叶国栋一拍桌子,“家里谁是户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要让小曼一个人洗,她根本就洗不过来,实在是太辛苦了!大家都分摊分摊,不就把这事给弄了吗?”
“哟呵?”
居然敢拍桌子??
朱翠萍那双三角眼,顿时变成了杏眼,“叶国栋,你...出息了啊!”
只见她一边说。
一边抄起桌子上盛着酸菜炖粉条的盘子...想了想,又放下了。
朱翠萍改为抄起用来装骨头的搪瓷盘子,“咣当——”一下子砸在地上!
声音清脆。
盘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终究还是滚到碗柜下面去了,不复得见...
“叶国栋,你今天明明才喝二两马尿,倒是长了二斤多的脾气?”
朱翠萍撸起袖子,“来来来,姓叶的,今天你再给老娘拍一个试试看?”
火已经拱好了,刀子也递上了。
接下来,只管安安心心看好戏就成...
叶小川拉起叶小曼的手,把板凳往后挪了二尺。
想了想。
伸手过去,叶小川把桌子上那半只卤鹅也给抓了过来...扯下肥肥的鹅翅膀,一把塞到叶小曼的手里,让她边吃边看戏。
叶小川自己,则拿起一根鹅掌,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啃。
馋的对面的叶小梁眼红眼绿...
“哥...?”
自打叶小曼懂事以来,在她的印象当中:家里从来就没吵过架。
偶尔有所争执,那也是朱翠萍对叶国栋进行单方面的无情碾压...
哪有他们两个对吵的时候?
所以叶小曼很是担忧的,用手胳膊肘杵杵自家的哥,“哥...”
叶小川拍拍妹妹的瘦肩,“嘘...”
兄妹俩心思各异,坐在一旁啃鹅翅膀、鹅掌。
而此时饭桌上的火药味,已经越来越浓了。
“平常老娘下班回来,已经很累的好吧?到了休班,老娘就不能睡个懒觉,不能缓缓劲儿?”
“翠萍,我不是说你不能睡懒觉,但你休息好了之后,也得帮衬着小曼,多干点家务不行吗?”
“老娘休班就不想干家务!老娘的娘家离得这么近,娘家有的是家务活给我干。
我闲的没事了,老娘非得跟你姓叶的家里干?叶国栋,你给了老娘多少工钱啊?不分白天黑夜的,都用的这么欢?”
“翠萍...你咋这样呢?你也不怕邻居说闲话、不怕厂里的同事们看不惯?”
“看不惯老娘的人多了去了!你叶国栋算老几?看不惯老娘,你来打我啊,老娘借你两个胆儿,你也不敢!”
叶国栋以前看自家婆娘,那是咋看咋顺眼。
可今天晚上,咋看咋觉得朱翠萍很陌生、甚至面目可憎呢?
于是叶国栋叹息一声,“翠萍,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看看对面的小张媳妇儿,人家...”
“小张媳妇好,那你去给他过呀!看人家要不要你?
羡慕啊,流口水啊,叶国栋你悲哀啊,急得你抓耳挠腮的,可你就得不到人家小张媳妇儿...你说,你着急不,上火不,难受不?”
叶国栋一拍额头,欲哭无泪...天呐!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叶国栋放缓语气,“翠萍啊,小曼的手皴的厉害,再加上他今年就要中考了,学习任务也重。
在这半年里,你就多干点活吧,咱好歹是一家人,不就得相互帮衬着吗?别一到休班的时候,就啥也不干,成天懒了吧唧的。”
“休班那天,我就不干活!”
朱翠萍冷哼,“我不嫌你穷,叶国栋你也别嫌我懒。
啥活都要想让我干?那是寡妇...我不是没男人,又不是没儿女,凭啥全都老娘一个人干?”
要论嘴皮子上的修为?
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