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沉下来。
北风正紧。
叶小川把自行车扛在肩上,偷偷溜到那户人家的后院。
此地是独门独户,别无人家。
而且现在开始有点暮色沉沉,四下里悄无声息,更没人走动。
将自行车倚靠在院墙上。
空手空脚的叶小川在意念力的帮助下,毫不费劲的便越过土墙头。
整个人跟飞一样的,片叶不沾身。
等到进了院子。
瞧瞧左右无人,叶小川随后依旧用意念力,将那一大堆玉米秸秆,轻轻撩起一个角。
只见桔杆下面藏着的,不是一辆快要散架的拖拉机,又是啥?
正当叶小川左顾右盼。
想找個合适的机会接近那几孔土窑,以便去试试、能不能听到点有用的信息之际。
却忽地听到院门一响!
随后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二姨父,二姨!开开门呀,我回来了。”
这道声音,叶小川感觉隐隐似乎有点耳熟,但却又想不起来...
正在疑惑间。
只听这户农家的窑洞门‘嘎吱’一声。
一个中年婆姨的声音随之响起,“哟,是小雨从俞林城回来了啊?快进屋,暖和暖和,外面快冻死个人儿嘞!”
“不了,二姨。”
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我今儿上午,听别人给我捎来的口信说,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他受伤了?”
中年婆姨回道,“可不咋地!昨天晚上,他们出去帮人扛活,据说遇到了硬茬货,还打了枪哩!”
听到这里。
叶小川算是想起来了:那个叫小雨的姑娘,不就是自己在榆林城里,听她滴滴叨叨了一晚上的、那个杜小雨吗?
“啊?”
那个叫小雨的姑娘,显然吃惊不小,“那可咋整啊?我以前都跟他们说过,能行就行,不行就赶紧走人,千万不要和人家硬来...咋解就不听哩!”
“不是挨枪子。”
中年婆姨开口安慰道,“说是开着车走的时候,不知道咋回事,忽然飞起来颗石头,把你弟弟,给砸了个脑门开花!”
一听自家弟弟并不是吃了枪子。
那个叫小雨的姑娘,似乎放心了不少,“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啊?”
“反正是不太轻巧。”
婆姨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黑灯瞎火的,被一块石头给砸了那么大一个包!
据佘老师说,你弟弟估计有甚...嘶,甚...中度脑震荡?恐怕得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能利索得了。”
被石头砸了个包?
叶小川忍住笑:这不就是自己昨天晚上的杰作吗?
一听说自家弟弟受伤还不轻。
杜小雨姑娘顿时急了,“哦!那医药费该不少钱吧,哎呀,二姨我不和你聊了,我得赶紧回!”
“你家离这里还有20多里地,咋解回呀,我的憨女子吔!”
中年婆娘嚷嚷道,“要是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狼,那又可咋整?”
“莫事,我拿根大棍子。”
那位叫小雨的姑娘转身就走,“二姨!我给你捎回来的3两五花肉,挂在枣树枝杈上了,你自己取一下吧!”
中年婆姨一惊!
“这妮子,礼数就是多!回回来都不空手...唉,这又得花多少钱哩...真是不枉当年,我把她从尿桶里捞出来的那份恩情...”
原来。
当年杜小雨家贫困的伤心。
她刚刚一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杜小雨的亲生娘老子,给丢进尿桶里去了。
还是这位二姨看见,赶紧把她给捞了出来...
洗洗涮涮,最后杜小雨居然还活下来了!
踮起脚尖,从枣树衩上取下肉。
那中年婆姨嘀咕几句,随后喜滋滋的提着杜小雨姑娘送她的五花肉,回屋去了。
叶小川飘出院墙。
快速骑上自行车,朝着那位小雨姑娘前行的方向赶了过去。
“叮铃铃——”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哎前面那位女同志,麻烦让让路!”
这条乡间小道。
其实挺宽敞的,不说8米吧,最少5米还是有。
可叶小川骑着自行车,快要临近那位小雨姑娘屁股后面的时候,却偏偏来了这么一出。
杜小雨惊呼一声,“呀,同志啊,向你打问一下。”
穿着厚厚的棉袄、手里提着个包裹的杜小雨姑娘,听见车铃铛响。
赶紧让在土路边。
当她看清楚自己身后,来的是一位背着挎包、骑着自行车。
脸上却被围巾,给围得严严实实的男同志之后。
杜小雨扬起手,“同志受累,打问一下,您这是要去哪呀?”
“去博罗公社后面些儿的地方。”
嘴里含着一枚镍币的叶小川,瓮声瓮气的回道,“眼瞅着天儿都快黑了,咱还得加快速度...”
杜小雨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唉,这位同志,那你能不能行行好,捎我一段?”
“行,上来吧。”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