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一辆虎头奔停在了酒店门口,周公子下了车随手把钥匙丢给了保安,刚准备进酒店,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后周公子神色突变。 “你确定嘛?谭总现在怎么样?”周公子很是急切道。 “想办法往里面递话,不管怎么样,让谭总必须坚持住,千万不能松口,只要他扛过这一次,以后有什么工程,项目,全是他的,我这人对待兄弟从不亏待。”周公子对着手机加重了语气道:“务必传话进去!” 挂了电话,周公子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加快步伐进了酒店,上楼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周公子感觉事儿开始不太对劲了。 下了楼,朝着前台问道:“1309房间的客人哪儿去了?” “您是说陆总吧?他临走的时候给我们交代了,他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走的很匆忙,脸色也不太好看,说是去第一人民医院。”前台小姑娘说道。 “病了?”周公子顿时感觉到什么,嘴里骂道:“他妈的狗商人,风向一变他就病了!” 周公子明白,陆峰躲着自己,就算找到也有无数的借口开脱,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去追问了,现在必须想办法让谭总抗住审问,同时尽快去否决省里专案组的事儿。 周公子出门开车直奔邮电集团,去的路上直接给周总打电话。 “爸,黄友伟这是在赶尽杀绝啊,现在这事儿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我感觉这一两天内要是无法推翻这个专案组,谭总是扛不住的,他们不是异地用警嘛,我们就去更高一层的级别去告他,这事儿必须要快,稍慢一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周公子在电话里催促道。 周总听闻这事儿也吓了一跳,谭总的肚子里那可是有货的,真要被挖出来,那就是大事儿。 电话里,周总想让陆峰站出来,逼迫黄友伟让步,结果周公子告诉他,陆峰已经去医院住院了,这人靠不住。 “他借题发挥,我们被抢了先机,现在已经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周总很是无奈道。 在周总眼里,黄友伟要的无非就是自己服软,既然被捏住命门了,那就低头服软,周总觉得黄友伟就是想给陆峰这个家人谋点福利,那就给他福利嘛。 挂了电话,周总直接拨给了黄友伟,电话被秘书接起,说黄友伟在开会。 秘书挂了电话,看着旁边的黄友伟问道:“要不要打回去?” “不用,等他再打来吧。”黄友伟很是淡定道。 周总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这四十分钟对他来说太难熬了,每一秒都在想着谭总会不会松口,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黄书记刚开完会。”秘书把电话递给黄友伟。 “喂,周总啊?什么事儿啊?”黄友伟的声音略显随意。 “黄书记,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反思,佳峰集团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好事儿,我呢,在思想上存在问题,看待问题不够透彻,这两天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国企立足于地方,自然要发展地方,前段时间在各种会议上情绪不太对,主要是家里的那口子闹腾的,还希望您多谅解。”周总的姿态放的很低。 “这事儿啊?都是些小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大家的心是在一块的,目标是一致的,有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方向,那就没有问题。”黄友伟说道。 “您说的对,我呢,比您大几岁,不过在做事儿上,还是认为自己有考虑不到的地方,要多跟您请教,还希望您多多指点。那个....最近听说您在查几年前地方跟我们单位合作的事儿?”周总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不是查,就是内部整顿而已!你呢,比我大几岁,考虑不周这种话少说为好,毕竟是国企的负责人,我也没什么可以赐教的。这两天的事儿不是针对你,就是把一些烂账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黄友伟问道:“那三百万跟你有关系?” “我也对这事儿好奇啊,不过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查它干啥?就好像农舍屋檐下的蜜蜂窝似得,你不捅它,它也忙活着自己的事儿,你说是吧?”周总听到黄友伟油盐不进,姿态也不放那么低了。 “事情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在这个位置一天,它就是这个道理,周总,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可就真的是鬼敲门了,只不过敲的是你的心门。”黄友伟沉声道。 “你还真是高风亮节啊,这些年你没拿过?你没吃过?在这装什么公仆?不过是想整治我罢了,往前几年你若是来了这,你嘴上那些仁义道德,怕是会变成对我的谄媚,既然你想鱼死网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总的声音变得尖锐,情绪很是激动。 “你自便!”黄友伟直接把电话挂了,他无法回答周总的话,这个世界不是黑与白,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混沌,相互纠缠缠绕,至于那开天辟地的一斧子,没人知道是否来过。 周总挂了电话,开始联系自己的人脉,谭总必须保下来,这里面可不止是他周总一个人的事儿。 随着夜幕降临,一个个电话响起了铃声,只不过那几间询问室内仿若铜墙铁壁一般,一道电波都无法传导进去。 一片片浓厚的乌云将夜空遮挡了个严实,随着高空之上风云涌动,一片星光展露在人们面前,市政黄友伟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只不过没人接起来,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省厅。 市第一人民医院病房,一个小护士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精神头比运动员还好的陆峰问道:“还头疼啊?”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