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许若呲牙咧嘴翻了个身,却不想一骨碌翻进了别人怀里。
迟钝的记忆归位,许若猛地睁开眼睛,想起自己趁着醉酒都干了些什么不规矩的事情。
他爹让他去跟合作方吃顿饭,他把人带到酒吧一顿霍霍,灌翻了一溜烟准备了满肚子奉承话的人。
未了,他犹嫌不够,还提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往旁边的卡座挤。
一堆大学生在聚会,许若喝得眼前有点儿重影,问了嘴能不能一起玩儿,然后不等回答就一屁股坐在了最边缘的位置。
都来酒吧了,一群人也不扭捏,很快场子就热了起来。
许若跟着玩儿了会骰子,把剩下的半瓶酒也灌了,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往旁边倒。
结果倒了个空。
他不爽地扯住那人的衣角,嘟嘟囔囔:“你躲什么?”
灯光下,那人的脸若隐若现,利落地把衣角扯了回来,嗓音冷淡:“一身酒味,就别往别人身上靠了吧。”
“嘶。”许若眯起眼睛,来劲儿了,指着人嚷嚷,“你嫌弃我。”
那人也不辩解,拍拍被许若扯皱的衣服,“看来也没喝多醉。”
“你!”
许若一拍大腿就站起来,企图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一点教训,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酒喝太多导致腿软,他准备好的骂骂咧咧还没脱口,整个人就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周围的人声安静一瞬,接着欢呼暴涨。
许若甚至听见有人吼“亲一个”。
能感受到被他扑倒的男人身材不错,这人又三番两次惹恼他,许若酒精上头,顺着起哄就把胳膊往人家腰上缠,滚烫的气息怼着那人的脖子,“听到没,让亲一个呢。”
他喝了酒,尾音显得异常的粘腻和娇俏。
当然是被那人恼羞成怒推开。
许若这才看见那人的长相。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面如冠玉……许若从小语文就没超过100分,脑子里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想了一遍。
许若是弯的,但不代表是个男人就行。
他一开始真的没动任何心思。
无奈这人实在美丽。
五官带着校园的青涩,眉毛英气,鼻梁高挺,嘴唇因为生气而紧紧抿着。
鼻翼煽动,许若轻嗅了下空气中残留的洗衣粉味。
他记不清有多久没闻过那么清新的味道了。
成年人的世界,用香水才代表礼貌。他从一个混着浓重香水味的场所,穿梭到另一个混着香水味的场所,长此以往,难免厌倦,以至于……忽然闻到点儿不一样的味道,便觉得心旷神怡。
傅昇顶着一张冷脸,漠然地听着四周的打趣,并没有打算管。
如果某个醉鬼没有得寸进尺地再次倒在他身上的话。
“太晕了。”醉鬼说,“能不能送我回酒店。”
傅昇不喜欢出来玩,不了解酒吧里的弯弯绕绕。但他是个智商正常还比普通人高那么一截的成年人,许若话语中隐含的挑逗和试探,他不是听不懂。
他只有冷冷的一个字:“滚。”
“唔。”许若缠在他身上耍赖,八爪鱼一样黏着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手。
“傅昇,别动手。”有人出言劝诫道:“他全身都是名牌,加起来够我们生活一年了。这个打扮,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 ”
“你叫傅昇啊。”许若迷迷糊糊的,捏了一把男人劲瘦的腰,大着舌头,用命令的语气说:“傅昇,送我去酒店。”
傅昇捉住他作乱的手,压低声音:“我再说一遍,滚。”
朋友的话让他有了顾忌,不敢贸然对这个醉酒的男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隐约听见旁边卡座的人,叫他,许总。
看着那么年轻,就能让一堆三四十岁的人上赶着巴结。要么,是个人实力过硬,扫除一切障碍坐上高位。要么,是家世显赫,当个废物花架子也能唬住下面的人。
但无论哪种,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他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兼职的钱晚到一天就活不下去的可怜虫。
有钱的人惯会捉弄人,他只要不想惹上麻烦,就不可能当众下这人的面子。
手腕被捏得很疼,许若皱眉,用力挣扎,“放……放开。”
醉鬼不讲理还爱闹腾,许若把手抽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指着傅昇的鼻子骂:“你他妈再敢动我一下试试。”
他不是个易怒的人,也不喜欢借势欺人,但旁人劝说傅昇的话给了他灵感。
酒精激发了潜在的胜负欲和占有欲,许若勉强睁开眼,一把薅住傅昇的衣领,“我说,送我回酒店,别不识好歹。别得罪我,学生仔。”
他说这话时带着明晃晃的轻蔑和看不起。傅昇将手指攥了又攥,最终选择了妥协。
他吃过苦,知道在绝对的权力之下,他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早就学会了摧眉折腰事权贵。
……
许若晃晃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但浑身无法忽视的酸痛就是答案。
他把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