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首都时已经是下午。
老师的生日在第二天,众人带好托运过来的行李到提前预订好的酒店登记入住。
回复完沈修沅的消息,池愿进浴室冲了半小时的热水澡,疲惫暂时被按下去,热水让浑身的毛孔都舒懒开。
只离开几天,公司的事情,邹韩月和谢绪大多都能解决好。
迟来的假期,池愿闲下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进网吧通宵打游戏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池御锦买来放在公寓的游戏机,池愿也没玩过几次。
二十三岁了,池愿再一次有了热血少年的冲动。
左右没事可操心,池愿在沙发上躺着玩了会儿手游,发现确实没意思,还是键盘敲起来舒服。
打开吃喝玩乐专用APP,发现最近的网吧,从酒店走过去只需要几分钟,没怎么犹豫,刚洗完澡不久的池愿从行李箱中翻出一身休闲装换上。
皮带有些难扣,将手机放在鞋柜上,池愿专心扣了两分钟。
临走前记得拿上房卡,池愿换好鞋,关门离开。
鞋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表达不满,但主人已然远行,将它遗忘。
池愿走到网吧,准备付钱时才发现忘带手机了。
网管是个染了红发的中二少年,看人时是从下往上看的,吊梢眉,眼皮半抬,含着支烟,吊儿郎当很不好惹的样子。
“看我干啥?十块一小时,定几小时啊?”网管斜着眼睛问。
池愿掏掏口袋,将一张洗得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放在前台。
“哟,现金啊?”
网管抽走五十块,对着光看了半天检验钞票的真假。
钱虽然又旧又破,但绝对是真的。
池愿插兜尽量靠里站着,等待他的鉴定。
如果不是曾经穿着这身衣服给谢绪过生日,谢绪喝大了非要用五十块钱买他一个笑,而他只顾着忍着用冷水把谢绪泼清醒的冲动,没去管这五十块,坐拥全国前一百强企业的池总,就会因为给不起网费而被红毛网管赶出网吧。
几分钟后,网管不情不愿收下钞票,吼了一声:“六号机,五个小时。”
他冲池愿努努嘴:“去吧。”
池愿离开后,塑料帘从外面掀起,来人递给网管一瓶红牛,随口问:“怎么拉着个驴脸,谁又得罪你了?”
拉开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红牛,手背一抹嘴,网管嗤道:“别提了,现在的大学生,没钱还来上网,啧,一点儿都不懂勤工俭学。”
来人笑笑:“正常,男人至死是网瘾少年嘛。你将人赶走的时候没动手吧?”
“没啊。”将红牛丢到一边,网管用两根手指夹起五十元大钞,嫌弃地在他面前甩了甩,“你看看,就这钱,要不是法律规定不能拒收现金,我真想当没看见。”
要不是钱上有股洗衣液的清香,网管真要怀疑,这钱是不是从哪个穿了不知道多久的鞋子里掏出来的。
“你还懂法?”
“笑话?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那人靠着前台,不规矩地一挑眉,“奇了,那放未成年进来上网的红毛是你孪生兄弟吗?”
“去去去。”网管笑骂。
想到什么,他啧了一声,左右看看,身体前倾,用手掩住唇,小声说:“贺词,你不是那什么吗?刚给现金那哥们儿,长得很正,看着挺对你胃口的,怎么说,收你六块一个小时,给你开他旁边的机位?”
贺词无视他两眼放光的财迷样,反问:“有多正?”
“我还能骗你不成。”
网管朝他招手,“监控看不看?”
贺词偏头,看见刚用桌上纸巾擦完键盘和耳机,正往头上戴耳机的池愿。
“怎么样?”网管嘿嘿笑,“正吧?”
贺词往桌上扔了一百。
“不用找了。”
网管乐呵呵收下,思索片刻叮嘱道:“要玩儿带出去玩儿啊,我还得在网吧干,别给我找事。”
话还没说完,哪儿还有贺词的人影。
“猴急什么?”网管一边检查钞票,一边小声嘟囔。
游戏的时间过得飞快,又结束一局游戏,池愿垂眸看了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发现时间差不多到了晚饭的点。
没打算饿着,池愿退出队伍,摘下耳机。
“那个……”
网吧灯光暗,池愿这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何时坐了个人。
“有事?”
不是好相处的性格,池愿的语气算得上冷漠。
贺词被刺了一下,攥了下拳头,深吸一口气,说:“看你打游戏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不了。”池愿说。
“……”贺词再吸一口气,强笑道:“那能交个朋友么?我叫贺词,就是新春贺词那个贺词。”
按下关机键,池愿起身,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游戏打得不好就多练,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还有。”池愿把耳机丢桌上,说:“你的搭讪方式,连小学六年级的男生都不用,太low。”
贺词蹭起身,单手撑桌,压近,争锋相对的态度,咬着牙问:“兄弟,第一次见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