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鹊见主子若有所思,轻声提醒。
“奴婢给主子请安。”
安陵容回过神来,微笑着说。
“快起来吧。春耕将至,皇上后天一早要带弘瞻出宫耕种。宝鹊你一向稳重,本宫想派你随行照看他。”
“请主子放心,奴婢定会好生照顾六阿哥。”
宝鹊恭敬的应道。
“宝鹊,届时小林子会与你同行。你靠近听我说,园子与外间联系更方便,若是果郡王也跟去春耕......你和小林子见机行事。”
“奴婢明白。”
宝鹊深深地将主子的话记在心里。
“卫临那里有现成的药丸子,你去取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再让宝鸽准备些弘瞻爱吃的点心带上......”
安陵容絮絮叨叨的安排了足足一刻钟,又带着宝鹂几人收拾弘瞻出宫需要带的行李。
常服、薄袄、披风、帽子、鞋袜、褥子、锦被、枕头、茶具、花蜜、糖块、熏香......
大半天下来,几人是想起来什么添加什么,以确保让离宫的弘瞻过得舒适。
弘曜和昭华二人得知哥哥要出宫,纷纷表达羡慕后,又送来了各自的礼物。
天黑前,安陵容再次检查摆放在正殿的八个箱笼,查看是否有什么东西没有带上。
弘瞻见状,哭笑不得地劝说。
“额娘,儿臣外出不到十天就回,这些东西足够了,无须再添加。”
“弘瞻,出行在外一切都要备足。当年额娘从松阳县入京,在船上住了一个多月可是受够了什么都缺的苦。虽说园子兴许不缺那些东西,但终归是带过去的东西让人放心些。”
安陵容笑着补充。
“你放心,额娘派人打听过,皇上出行带了足足三十多个箱笼,你这几个箱笼根本不打眼。”
“你这回外出,以耕种为主,尽量别带太多书籍。宫里有种过地的小太监说在田地里劳作过后,累得几乎连笔都握不住。你还小,要多休息。”
“额娘,儿臣......”
弘瞻的小心思被看透,尴尬地对安陵容笑了笑。
隔日请安时华贵妃宣布了皇上即将出宫春耕之事,随后没说几句,就让其它人离去。
皇上忙着出行,就没空盯着后宫,她也不想拉着人做样子。
“年姐姐,你将我留下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你昨日派人来说,弘瞻要跟着皇上出宫耕种。我命颂芝打听了一下,正好有几个熟识的侍卫会跟着出去。我已暗中给他们传了命令,让照看弘瞻。若是弘瞻遇上了什么难事,可直接找他们处理。”
华贵妃将一块普通的玉佩放到安陵容手上。
“年姐姐,妹妹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安陵容感激不已。她虽抓住一切机会在后宫安插人手,但对护卫皇上安全的御前侍卫一直没找到突破口。
她怕皇上察觉自己的意图,也不敢对拱卫皇上安全的护卫进行拉拢。
年家在京中经营多年,这底蕴是她无论如何都赶不上的。
“陵容,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救了我年氏一族,又让我平安生下安乐,我都时时刻刻的记在心里。”
华贵妃紧紧握着安陵容的手,轻声说。
“年家在哥哥去后确实败落了,但从前的一些关系还在,那些侍卫是......”
安陵容见她要说出关于与侍卫相关的曾经,连忙出声阻止。
“年姐姐,你不必事无巨细的告知。这是年将军给你留下的保障,日后你可传给安乐公主。”
“陵容,姐姐我心里也是有其它成算的。”
华贵妃握紧了安陵容的手,低声解释。
“安乐的命是你给的,我就不兜圈子了。自哥哥去后,我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后来意外有了安乐,我才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安乐她就是我的命,可是皇家的公主命运多舛,我没办法忍受母女分离之苦。”
“陵容,我想托弘瞻照看安乐。”
华贵妃说到最后一句时,重重地捏了一下安陵容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力度,安陵容假装没听明白华贵妃的暗示。
她轻轻的回握一下,笑眯眯的说。
“年姐姐,弘瞻平常都颇为照顾弟弟妹妹。你放心,他往后也会照顾好他们的。”
华贵妃连忙解释。
“陵容,我说的是......”
“年姐姐,慎言!一想到过继出去的弘时和昨日搬出宫的永安贝勒,我无时无刻不祈求着孩子们平安。”
“前朝没有宗亲和大臣给皇上添堵,上头压着人的太后薨逝。现在皇上正是意气风发之年,他自会好好为儿女考虑的。”
安陵容轻声地安慰华贵妃,心里却想着是不是他们母子哪里露出了破绽,连华贵妃都看出了掩藏其中的野心。
她稳住心神试探了几句,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华贵妃收到年富的家书,让她与永寿宫打好关系,说是以后弘瞻能照看着安乐。
安陵容心思多,她自己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