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鹊,你让咱们的人近日多留意兰妃,尤其是她与四阿哥之间有交集的时候。”
有着前世记忆的安陵容可是知道四阿哥野心有多大。
宫里份位高的娘娘只有兰妃出自满族大姓,而出自汉军旗的华贵妃、敬妃和沈眉庄自然不被人看在眼中。
至于膝下有两位阿哥的自己,说不定早就被四阿哥划到敌人的行列中。
看来,她早先安排到阿哥所的人也该启用了。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安排。”
宝鹊应声而去。
留下来伺候安陵容更衣的宝鸽轻声问道。
“主子,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四阿哥与兰妃娘娘差不了几岁,您说他会用什么法子让兰妃帮他留下呢?奴婢瞧着脸上有瑕的四阿哥拿不出什么能打动人的东西。”
“宝鸽,你靠近一些。”
安陵容没有隐瞒的将废后给兰妃下药之事全部告知。
“本宫认为兰妃的低调也与她知晓了此事有关。”
“四阿哥确实什么都没有,但你别忘了作为皇上膝下快成年的儿子就是他最大的仪仗。”
四阿哥前世不是同样养在了与他没差几岁的甄嬛膝下,这才得以水涨船高。
正是养母甄嬛不遗余力地在皇上面前盛赞他的才情、智慧和谋略,才让皇上关注到作为棋子的四儿子。
只不过她这次选的兰妃与甄嬛有大不同之处。
安陵容起身出门时看了一眼景仁宫的方向,她本以为皇上会让太后停灵在奉先殿,到时候方便她行事。
只是看皇上在慈宁门处搭建草庐的行为就能看出丝毫没有将太后梓宫挪到它处的意思。
等她处理了眼前事再谋划其它吧。
安陵容在早膳前已将弘历那边的动向告知与他,还让宝鹊、小林子和武公公务必看好其它的三个孩子。
进入灵堂时她从弘历身旁经过,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膏药味儿。
她仔细辨认后,发现是含有血竭、断续、三七和木香等药材的活血化瘀膏药。
药味儿浓郁的有些熏人,他守个灵也不安分。
后面但凡进来的妃嫔都不自觉的被弘历吸引了视线。
安陵容观察到兰妃极快地从弘历身上扫过,眉头一拧,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跪到了距离弘历最远的角落里。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安陵容垂下了眼眸。
虽然兰妃深居简出,但据底下的人来报,她好似对身材高大的男子有着天然的畏惧。
前几回到寿康宫送补品之时,都站得离侍卫远远的来避嫌。
兰妃的变化是从二郎庙礼佛的那回后发生的,当初那趟礼佛之行是否发生了什么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难不成乌雅?婉莹的死另有缘由?
太后?十四王爷?莹嫔?
电石火光之间,安陵容想到了后宫流传的一则秘闻。
太后当年听说先帝爷传位于皇上,怒极之下以头撞柱来阻止皇上继位。
她为了十四王爷连命都不要,那让皇上的妃子伺候十四爷......来混淆皇上的血脉也不出奇。
安陵容直直地盯着摆放在正殿的梓宫,难怪这两天她总觉得皇上对太后的死没那么伤心,甚至好像还松了一口气。
太后为了十四王爷可真是挖空了心思!
安陵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皇上是不是太后的仇人之子?
可转念想到乌雅氏一族在宫中经营多年,怎么会允许阿哥的血脉被混淆。
安陵容有安比槐那样的一个父亲,对皇上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
不过想到她母亲林氏就是因心疼安比槐才过得那样悲惨,安陵容轻轻摇了摇头,将对皇上升起的一丝同情从心里驱除的干干净净。
“请华贵妃率领六宫众人、阿哥和公主恭送太后!”
太监的唱喝声让安陵容回神,她连忙用帕子轻轻地从脸上拂过。
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人眼泪直冒,也不止她一个人借着外物来哭灵。
这不伤人的无味粉末是卫临昨日送到永寿宫的。
安陵容想着华贵妃不信任太医院的太医,就命人给她送去了一些。
她放了一小撮儿粉末就能感受到卫临医术的精湛。
当身侧的华贵妃脸上的泪珠如珍珠般接连滑落时,安陵容默默地提高了哭灵的声音,尽量不让华贵妃显得太过突出。
前头的两位贵妃娘娘都在卖力的哭灵,祺贵人与何贵人自然不想落后。
正殿内的“呜呜”哭声传到外头,众大臣和女眷大受震动。
后面轮到他们哭灵时,一个赛一个的用力。
在后殿休息的安陵容听说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福晋哭晕过去后,默默地看了一眼华贵妃。
她们俩没起一个好头,后面轮到的哭丧人不得不拼尽全力来表现出对太后老人家薨逝的悲伤。
安陵容心有歉疚,她斟酌着开口。
“华贵妃姐姐,老福晋已逾古稀之年,咱们去瞧瞧吧。”
先帝爷长寿,他对上了年纪的宗亲有优待,皇上登基后也善待那些安分守己的宗亲。
老福晋因守灵昏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