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思片刻,终于从后宫的众多嫔妃中挑出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既然容儿对此有所顾虑,那朕便让惠嫔来共同承担部分宫务,如何?”
沈眉庄曾短暂涉猎过宫务管理,且她背景深厚,皇后必定会因此有所忌惮。
最重要的一点是,沈眉庄与心气高傲的莞嫔情同姐妹,皇上也存了让她关照碎玉轩的心思。
“臣妾相信皇上,都听您的。”
安陵容将头轻轻靠在皇上的胸口,微笑着应允。
膝下有孩子,手里又有宫权,她并不在意皇上的心究竟在何处。
即便他的心碎成千万片,每一片藏着一个人,也与她毫不相干。
“皇上,夜色已深,您明日还需早朝,臣妾服侍您就寝可好?”
安陵容刻意用皇后曾经调教过的嗓音轻声劝慰说。
皇上微微一怔,顺从的跟着她进入了里间。
“容儿,你愈发稳重了。”
这一夜极为安静,皇上没有再折腾人,温柔地抱着安陵容度过了一整晚。
隔日皇上悄无声息地出了永和宫,安陵容醒来时收到了苏培盛送来的圣旨。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让她到翊坤宫跟随华贵妃学习处理宫务的相关事宜。
“皇上真是不怕麻烦,让人传个口谕就成,竟还专门拟了一道圣旨。”
“陵容,你说皇上是不是怕本宫欺负你呀?”
“本宫是这样的人吗?”
“年姐姐,你还怀着龙胎,千万别动气。”
安陵容上前将激动不已的人拉回榻上。
华贵妃自从有孕后,最听不得的人就是皇上,当然还有不死心想要打她主意的皇后。
只是今日,她对皇上的气愤难以抑制。
安陵容朝着颂芝和宝鹊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地退出门外。
“年姐姐,妹妹瞧着你心情不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华贵妃闻言,强忍着的眼泪簌簌落下。
“陵容,皇上让张五味帮本宫安胎。”
“张太医医术精湛,有他帮姐姐安胎,这是别人求不来的机会。”
小夏子说张五味为人正直又忠诚,有他给华贵妃诊脉,安陵容就不担心皇后会暗中动手脚。
“陵容,当年本宫在王府有孕之时,皇上亲自指派了府医为本宫安胎。”
“后来遭人下药,落下了一个成型的男胎。”
“江家兄弟前几日来宫里献殷勤,无意中说起腹中龙胎满四个月后,就能把出是男还是女。”
“本宫担心腹中的孩儿会重蹈覆辙......”
安陵容算是听明白了,华贵妃正在为腹中的孩儿忧心。
她担心皇上容不下带着年家血脉的皇子,会狠心除去。
“年姐姐,一切交给妹妹,你就放宽心养胎吧。”
安陵容手里还有杀手锏。
她见华贵妃实在是坐立难安,凑近耳语了几句。
“报应啊,真是报应!”
“本宫真期待揭开真相的那天。”
“陵容,一切都看你的了。”
解决了一桩心事的华贵妃拉着安陵容说起处理宫务的诀窍。
颂芝和周宁海也时不时地在旁边补充几句。
在翊坤宫待了一个多时辰的安陵容受益匪浅。
“年姐姐,妹妹不便久留,就先行告辞了。”
“陵容,你别太心急,本宫还受得住。从前沈眉庄在本宫这里学习宫务,可是从早学到晚的。”
“你这么早回去,岂不是要引起皇后老妇的注意?”
“本宫近来没什么胃口,要不你留下来用个午膳吧?”
华贵妃别扭的留人用膳。
“好,本宫就留在这里听华姐姐的教诲。”
安陵容曾经也有困在永和宫安胎的日子,她知晓其中的难熬。
“算你识趣!咱们继续说。”
“太后的祖父曾经是御膳房总管,乌雅一族趁机培养了不少亲信。”
“后来这些人手交到了伺候了先帝的太后手中,逐渐发展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本宫掌管御膳房时,发现里头有不少人效忠于太后。”
“虽说御膳房油水足,但到本宫手里所剩无几。”
“你听本宫的,千万别去碰御膳房这个烂摊子。”
“不过景仁宫那位向来精明,应该不会分什么好活儿给你。”
两人都明白,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
皇上这回能松口让安陵容协理宫务,后面就有第二回。
华贵妃也不藏私,将其中的弯弯绕一一讲给安陵容听,甚至连她自己安插的人手也说了出来。
“陵容,不管皇后老妇给你分到什么差事,本宫安插的人手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年姐姐。”
安陵容也在内务府中安插了人手,但相比华贵妃多年的经营,仍显不足。
其中有几位管事让她耳熟能详。
因着皇后的召见,安陵容还是没能陪着华贵妃用上一回午膳。
“臣妾参见淑贵妃娘娘。”
“平身吧。惠嫔妹妹可是也接到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