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算是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难得的良善之人,对新入宫的妃嫔多有提点。
安陵容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再者她的贵妃礼服被皇后动了手脚,出于同病相怜,安陵容也会将妃位礼服借给她。
还有一点是甄嬛莫名其妙地同她套近乎,安陵容怕她跑过来借礼服。
天黑后,焦急等待的敬妃终于收到了来自永和宫的礼服。
如意小心翼翼地撑开华美的礼服,带着喜悦向敬妃禀报。
“娘娘,贵妃娘娘送来的的礼服完好无损。”
“这绣工可真精美,您快试试。”
“好,本宫这就试试。”
敬妃走近,细细打量礼服。
从精致的料子和精湛的工艺来看,这件礼服显然是内务府新近赶制的精品。
当年淑贵妃诞下六阿哥得以晋位,有太后与皇上在后面盯着,这才没有被动手脚。
她的七阿哥是抱养的,能升到妃位已是意外之喜。
敬妃爱惜地穿上礼服,在房间里轻盈地走了几步。
“这件礼服很合身。”
淑贵妃命人送过来时吩咐过,若是不合身,可自行修改。
穿着礼服的敬妃对安陵容感激进一步加深。
“如意,将这件的礼服藏好,别叫人瞧见了。内务府送来的破损礼服继续修补。”
换下礼服的敬妃压低声音吩咐。
膝下已有孩儿,她的封妃大典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因着敬妃借礼服之事,安陵容特意派人打听过,甄嬛的礼服还在赶制中,并未提前送到碎玉轩。
“宝鹊,本宫担心敬妃与莞妃的封妃大典出现意外,让咱们碎玉轩的人安分一段时日,暂时不要往外送消息。”
“还有皇上给阿哥、公主们赏赐了新料子,你明日替本宫送一碟桂花糕到养心殿致谢。”
赏赐是苏培盛送来的,其中还夹杂了几匹金黄色的绸缎,明显是皇上趁机赏给她的。
一心仰慕皇上的安陵容怎能不有所表示。
三日后的养心殿
皇上正埋头处理宫务,进来添茶的苏培盛小声禀报。
“启禀皇上,鄂敏大人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鄂敏?宣他进来吧。”
皇上记得这人与甄远道同在督察院任职,他当即沉下了脸。
若是鄂敏也像甄远道一样的不识趣,他绝对不会姑息。
“奴才鄂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
“平身吧。”
皇上强忍着心中的不耐将人喊起来,犀利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鄂敏。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皇上,奴才此次有事禀报。这本诗集乃是钱名世的《古香亭诗集》,其中诗语悖逆,大逆不道。”
“而奴才无意中发现,甄远道大人竟然私藏此诗集。”
鄂敏恭敬的呈上手中的诗集。
“奴才也是从甄远道大人那里得知,他觉得此诗集不错,便拿回家中赏玩。”
“但奴才知晓钱名世与年羹尧是先帝爷同年的举人,且关系密切。”
“皇上仁慈,在飞扬跋扈的年羹尧病逝后,并未追究其家人与同党。”
参与搜集年氏一党罪证的鄂敏可是知道皇上心中的憋屈。
年羹尧旧疾复发去世,用自己的命算计了皇上一场。
他从女儿的家书中得知华贵妃的恩宠不大不如前,就能从中窥出皇上对年氏一族以及同党深深的不满。
这回拉甄远道下马的同时也不忘给嘲讽过女儿的华贵妃添堵。
皇上神色不定的翻开了手中的诗集。
“甄远道是如何得到这本诗集的?棋盘街上可能买到?”
夏刈派出去的人跟了甄远道一段时间,知晓他喜好收藏书籍。
“这诗集并未刊印,奴才想着须得同钱名世有着特殊的关系才能得到。”
“奴才也是在甄大人家偶然瞧见的,才费尽心思得到了一本。”
鄂敏解释着他手中诗集的由来。
皇上将诗集胡乱翻了几页,“朕记得甄远道与年羹尧素无往来。”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或许是甄大人欣赏钱名世的文采或者其它也尚未可知。”
“但甄大人收藏的这本诗集大有深意。”
“其中不乏阿谀奉承年羹尧之作,还极力推崇被皇上圈禁的十四王爷与十王爷当年的西征之事。”
“你是说甄远道收藏此诗是为了同情圈禁的二人?”
十四王爷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
他是先帝和太后都宠爱的孩子。
尤其是太后,见到先帝的传位诏书之时,不仅没有丝毫的喜悦,还一度质疑皇上篡改了圣旨。
皇上听到鄂敏的话,再联想到甄远道一意孤行的为老十四和老十手下的文人求情,直接黑了脸。
“奴才不清楚甄大人是否同情十四王爷,但莞妃娘娘曾经与十福晋走得近,且曾经求皇上封爵于十王爷之子确实是事实。”
“鄂敏,你与甄远道同在督察院任职,为何要向朕揭发此事?”
皇上怀疑的目光不停地在鄂敏身上扫视,仿佛想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