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众人都为嬷嬷的大胆感到诧异,刚才还在动静的大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皇上的脸一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气。
“苏培盛,带她进来!”
听着皇上威严的下令,坐在他旁边的皇后不由得心一跳。
难不成舒鲁嬷嬷留有她所不知道的后手?
门口的光线一暗,头发散乱的舒鲁嬷嬷就出现在视线中。
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强壮的侍卫,这是预防她发狂冲撞各位主子。
“奴婢参见皇上!”
见她站着行礼,身后的侍卫一脚将人踢跪在地上。
“大胆刁奴,皇上当前,你还不老实交代!”
苏培盛高声呵斥。
“到底受何人指使?”
“受何人指使?让老奴好好想想......”
舒鲁嬷嬷轻柔的将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挂到耳后,随即从上首开始,将大厅里的后妃扫了一遍。
嘴上不停的呢喃着。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到底是哪个呢?”
华妃看着大厅中神神叨叨的人,在心里嘀咕。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其它人也这么想,紧张不已的皇后也松了一口气。
皇上面色不善的盯向苏培盛,示意他赶快处理。
苏培盛只恨方才下手太轻,没将眼前胡言乱语的刁奴打晕过去。
他只得厉声喝道。
“大胆舒鲁氏,还不从实招来!”
跪在地上的人吓了一个激灵,嘴里喊着。
“别动手!老奴这就交代,指使老奴的人是皇后......”
华妃猛地抬头看向脸色微变的皇后,正想出言讽刺,哪晓得跪着的人又掰着指头补充。
“还有端妃、华妃、莞嫔、敬嫔、惠嫔、曹贵人、淳贵人......和柔答应。”
舒鲁嬷嬷将后宫的妃嫔数了个遍。
再被人拖下去之时,她还高喊着。
“娶妻不贤毁三代,选夫不好毁一生呐!”
“对了,老奴是受太后指使的,她老人家......”
苏培盛见舒鲁嬷嬷越说越离谱,眼疾手快地堵上了她的嘴。
大厅内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皇后强压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低声提议。
“皇上,臣妾瞧着舒鲁嬷嬷好似有些不太正常,您看是否派太医去瞧瞧?”
不管舒鲁嬷嬷是因何胡说,总归是没给她造成任何麻烦。
只要人带下去了,就不愁没机会灭口。
皇上烦躁的喝了一口温茶。
“那就让张五味去看看吧。”
虽说刁奴好像疯魔了,但皇上觉得她有一点没说错。
后宫之中肯定有人见不得淑妃好。
他将张五味召来也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胡言乱语的舒鲁嬷嬷在小间里关押着,卫临出神的盯着药丸子外面裹着的一层蜜蜡。
良久后,戴着手套的他轻轻地刮下浅浅一层蜜蜡,发现薄薄的蜜蜡层中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粉末。
卫临刮下来少许喂到关在笼中的兔子嘴里。
张五味一进来就瞧见笼中的兔子不正常的乱窜着。
“卫临,你给兔子喂了什么?”
“回张大人,卑职给它喂了一些在蜜蜡层刮下来的粉末。卑职瞧着这好像是前朝《本草纲目》中所记载的曼陀罗粉末。”
二人对视了一眼,亲自到舒鲁嬷嬷住的房间里搜查。
从她所用的口脂中也查出了曼陀罗粉的成份。
装口脂的盒子斑驳得无法分辨出来自哪家香粉坊。
张五味急忙将查到的结果告知苏培盛,他丝毫不敢耽搁,连忙上报给皇上。
“苏培盛,让张五味和卫临在外头候着,但凡送进去让淑妃入口的东西必须严查。”
舒鲁嬷嬷口脂中曼陀罗粉含量不多,但积累之下效果显着。
若是有人将药粉大量掺杂在淑妃的膳食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产房外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安陵容的耳中。
她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参汤,朝着宝鹊使了个眼色。
宝鹊脸色不变的端过参汤。
“娘娘,这参汤有些凉了,奴婢拿下去热一热。”
“你快去吧,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碗里的汤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知道安陵容的鼻子是不是失灵了,她好像从碗里闻出了一股那什么的味道。
宝鹊一掀开帘子,瞧见细腻的白瓷碗底有些沉淀物。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在游廊下烤火的两人,笑着请求。
“卫太医,小间里清炖了参汤,劳您看里头是否要添加一些别的药材给娘娘进补?”
“张大人,有劳你守着,卑职去去就来。”
卫临知晓参汤是皇后命人熬煮的,就算要查,也不能在院子里进行。
张五味挥了挥手让他去,佐以其它药材确实能发挥人身最大的药效。
白瓷碗中的圆参片和参须清晰可见,卫临将碗凑在鼻尖,发现轻微的苦味儿袭来,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将一片圆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