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没有乘坐辇轿,慢慢地走过去,苏培盛也不催。
还一个劲儿的劝她不要上火。
跟着过来的小冬子见师傅这副谄媚的做派,连忙挤到安陵容身边。
“奴才小冬子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仁慈,时常惦记着底下的宫人们,他坦房的小的们都铭记于心。”
“冬公公客气了。本宫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苏培盛就在旁边看着,安陵容不能同这个小太监说得太多。
据小夏子说,小冬子一心扑在吃喝上,没什么大心眼儿。
若是接触的太多,反而引起上头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
苏培盛瞧着蠢徒弟一直在淑妃娘娘面前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后来实在是受不了蠢徒弟的聒噪,从后面狠狠的给了他一下子。
歉意的朝着安陵容赔礼。
“奴才御下不严,请淑妃娘娘恕罪。”
“苏公公,冬公公健谈,本宫很乐意听他说话。”
胖儿子弘瞻一见到她,也是不停的“啊啊啊”。
安陵容确实没说假话,但实心眼儿的小冬子却误以为淑妃娘娘是在替他开脱,对永和宫的好感顿时又上升了一大截儿。
一踏入养心殿的范围内,众人都保持了安静。
安陵容给了宝鹊和宝鸽二人一个安抚的眼神,随着苏培盛缓缓的拾阶而上。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淑妃免礼。”
直起身子的安陵容含笑询问。
“皇上唤臣妾来养心殿可是有事吩咐?”
神色难辨的皇上看了恪嫔一眼,不急不缓的说。
“恪嫔跑到朕这儿嚷嚷你的龙胎有异,你可有话要说?”
安陵容一听此言,眼泪扑簌簌地流下,艰难地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随即她又转向呆住了的恪嫔,沉声质问。
“恪嫔妹妹,本宫自问从未得罪与你,你为何如此血口喷人?”
恪嫔愣住是她没想到皇上一句话就把她扔了出来。
皇后见她如此不中用,就温和地开口提醒。
“淑妃妹妹,你别激动,小心腹中龙胎。”
落下你了?是吧!
当着皇上的面给本宫上眼药。
泪流满面的安陵容可怜楚楚地看向皇后。
“皇后姐姐,就连您也不相信妹妹吗?”
“臣妾常听您说后宫姐妹要和睦,臣妾可是真将您当姐姐的。”
她说着说着,泪珠又滚落。
皇后看着安干哭却没有弄花妆容的安陵容,暗啐一句。
“这妖妖娆娆的女人此时还不忘勾引皇上,真是上不得台面。”
但她面上却和善的安慰。
“淑妃妹妹请放心,此事皇上自有明断。”
“若妹妹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惧小小的质疑。”
这是丝毫不提如何处置污蔑她的人。
皇后含糊了这个,安陵容却不愿意放过。
“皇上,臣妾自入宫起就一直谨守本分。”
“如今无端遭人猜疑,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她说这话时,视线一直停留在恪嫔的身上。
被她看得恼羞成怒的恪嫔毫不客气地指着安陵容的肚子。
“皇上,您瞧,淑妃不到五个月的肚子竟然比先怀上龙胎的臣妾肚子都要大。”
“臣妾有理由怀疑淑妃她心中有鬼。”
皇上的视线在二人肚子上扫过,沉着脸看向安陵容。
“淑妃,恪嫔对龙胎月份和怀相有疑,你对此怎么说?”
“启禀皇上,正如皇后姐姐所说,臣妾行得正、坐得端,不惧任何质疑。”
她怀的是双胎,肚子自然要比怀了单胎大得多。
皇上多疑,就算恪嫔此时不跳出来,他也会暗中找麻烦。
还不如顺了皇后的意,将这件事摊在阳光下。
“启禀皇上,既然淑妃妹妹如此说,那不如请请御医给她瞧瞧?”
皇后贴心的建议,不给安陵容留下钻空子的机会。
恪嫔也难得灵光了一回,她高声上禀。
“启禀皇上,臣妾请求皇上将给淑妃看诊的太医一同请来。”
在她看来,隐瞒淑妃的龙胎有异,那太医也定然有问题。
说不定淑妃这肚子的龙胎兴许就是那太医的。
恪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丝毫未察觉到上首的皇上沉下了脸。
“苏培盛,将卫临和张五味传过来。”
接到消息的二人匆忙赶来,才行完礼,皇上就盯着憨厚朴实的卫临。
“卫太医,你得淑妃看重,一直负责她的龙胎。近来龙胎可有异样?”
卫临察觉殿内气氛紧张,他扫了一眼同样挺着大肚子的恪嫔,隐约猜到可能是淑妃娘娘被人找麻烦了。
因而不慌不忙的躬身回复。
“启禀皇上,微臣确实察觉淑妃娘娘的龙胎有异,这些时日都在查看古籍寻找因由。”
“那你可有查到些什么?”
皇后和恪嫔都竖起了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