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众人期待的宫宴就在蛇与蜂的攻击下草草结束。
裹着披风的安陵容在宝鹊他们的护送下逃离了宫宴所在地。
直到没有蜜蜂追上来,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一番检查后,宝鹊、宝鸽和小林子的脸上和手上都扎有蜂针。
宝鹊见主子眉头微皱,连忙解释。
“娘娘,奴婢识得这种蜂子。蜇咬处肿上几天就消了,不会伤人命。”
“你们的忠心本宫都看在眼里,等会儿回去了传卫太医过来瞧瞧。”
“还有每人到宝鹊那里领十两赏银。”
她的披风虽大,但宫中规矩森严,能给的也只有赏银。
才从后面赶上来的华妃担忧的盯着她的肚子。
“淑妃妹妹,你可还好?”
安陵容看着不远处追上来的方佳淳意,到嘴边的话一转。
“本宫觉得肚子有些疼,估摸着要歇会儿才能回永和宫。”
“华妃姐姐,要不咱们到前头的钦安殿歇一歇吧。”
“方佳常在,本宫看你脸色不好,是否也一同过去坐坐?”
眼看着方佳淳意就要行礼,安陵容急忙阻止。
“今晚是多事之夜,咱们姐妹本该守望相助,无需多礼。”
钦安殿在御花园正中,黄琉璃瓦的屋檐下的宫灯给人指引了方向。
一行人正朝着那边行进,眼神极好的安陵容看到抱着人的明黄身影朝着钦安殿疾步而去。
瞧着露出的宫装一角,安陵容就知道皇上怀里的是莞贵人。
她压住心底的不适,稳稳当当的朝着那边走去。
踏上台阶后,她焦急地朝着守在殿外的苏培盛打听。
“苏公公,敢问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如何了?”
“启禀华妃娘娘、淑妃娘娘,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在殿中,您二位快进去吧。”
安陵容担忧的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方佳淳意。
“苏公公,方佳常在脸色不对,能否请太医给她瞧瞧?”
一句顺嘴的话而已,也不费她什么力气。
苏培盛有些为难,他压低声音解释。
“淑妃娘娘,殿内只有两位太医。三位请先入内歇息,奴才已派人前往太医院请人。”
安陵容一进去,才从敬嫔口中得知上了年纪的太后伤了腰,齐妃尚在昏迷之中。
两位太医正胆战心惊地给她们把脉。
她在太后门外瞧了一眼,就退到了一个收拾好的房间。
没多久,遮着脸的华妃进门。
“淑妃妹妹,本宫去瞧了一眼,齐妃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
“听她的贴身宫女说,好像是被碟子砸的。”
死对头手下的头号狗腿子受伤,华妃当然要同小姐妹分享。
“她晕晕乎乎倒在椅子上不能动,遭受了蜜蜂的重点关照。”
“听太医说齐妃的脸上还倒霉的抹上了蜂蜜......”
安陵容一听到带蜜的碟子砸到了齐妃的头上,心中“咯噔”一跳。
不会这么巧吧?
她就随手扔了几个碟子而已。
不不不!
她什么都不知道。
华妃凑近压低声音说。
“淑妃妹妹,本宫当时也想摸黑扔几个碟子出去的。可手一扒拉,桌案上什么都没有。”
“本宫费了老大的劲儿,可那桌案却纹丝不动。”
言语之中对没趁机搞事情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安陵容瞧了一眼她肿起来的右手,这人还真够憨的。
右手拿东西会习惯往右边扔,而那个方向坐着皇上、太后和皇后。
幸好华妃的桌案上什么都没有,不然安陵容觉得她很可能要在慎刑司过夜。
眼见华妃正幸灾乐祸地起劲儿,安陵容连忙转移话题。
“华妃姐姐,你可有受伤?”
“本宫还好,除了右手,就脸上被蜇了一口。”
她怕安陵容不信,还快速地取下了手帕,露出了粉嫩脸颊上的一个红点。
“姐姐无事就好。参加夜宴的众人都遭了殃,咱们要......”
“本宫明白,低调行事,不当出头鸟。”
她不傻,连太后都倒下了,怎能在这个时候冒头。
华妃没说的是,她摸黑抓了一条滑溜溜的蛇扔到了皇后老妇的身上,吓得老妇惨叫连连。
夜宴上的混乱绝对同皇后脱不了干系。
她扔得毫无心理负担。
两人在屋里等了不到两刻钟,就有一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医进来请平安脉。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说华妃受了惊吓,需得服用安神汤。
而安陵容动了胎气,需服用安胎药,且还要静养。
“淑妃妹妹,别把老家伙说的话放在心上。太医院那些老太医人老成精,就想安稳告老还乡。他们对别的妃嫔也是这套说辞。你要是不信的话,让宝鹊跟去听一听。”
“本宫信姐姐所言。”
莞贵人动了胎气,皇上正大发雷霆,安陵容可不敢这个时候派人尾随太医。
万一碍了皇上的眼,极有可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