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额娘,额娘,你快醒醒......”
齐妃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
她刚想笑一下,就将弘时一拉拉到跟前,警惕地看向四周。
“弘时,阿哥所里有蛇,没吓着你吧?”
“额娘,儿臣无事。”
弘时涨红了脸回复。
他在齐妃的腰间放了个枕头,又跪下请罪。
“儿臣有罪,请额娘责罚。”
“额娘的弘时,快起来说话。”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额娘都会替你兜着。”
弘时跪在地上不起,低头诉苦。
“自打额娘您身居长春宫,皇阿玛就给儿臣换了一批严厉的老学究。”
“但凡儿臣未完成当日的课业,他们不仅变本加厉地增加课业,还会到皇阿玛那里告状。”
“额娘,儿臣过得苦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到后面干脆嚎了起来。
才来到阿哥所外的皇上一听这哭嚎,就黑着脸拂袖而去。
“苏培盛,传朕命令。若三阿哥明日也未完成课业,让那些师傅们不必留情,直接上戒尺。”
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真是气得他心肝疼。
正在屋里头抱头痛哭的母子俩并不知道皇上来过的事情。
“额娘可怜的弘时啊。”
“本宫要去求皇后娘娘.......”
弘时按住挣扎着要下床的齐妃,着急地说。
“额娘,您先听儿臣说。”
“您刚瞧见的蛇就是儿臣准备的。那些老书呆子胆敢对儿臣出手,本阿哥定要吓得他们哭爹喊娘。”
他方才拿着蛇练手,力道没掌握好,才不小心扔到了外面,砸到了额娘身上。
齐妃只觉眼前一黑,她紧紧地抓着弘时。
“那蛇有剧毒,你没事儿吧?”
“额娘放心,献蛇上来的伴读已将蛇牙全部拔除,儿子无事。”
“不不不!弘时,尚书房的师傅们都上了年纪,你听额娘的,别带蛇去。”
最起码宫宴之前不能出大乱子。
“你相信额娘,本宫会用其它的法子给你出气。”
弘时见额娘吓得嘴唇哆嗦,连连应下。
夜深人静之时,他还是舍得不得陪伴了自己大半个月的小青。
纠结之下违背了将蛇处理掉的承诺,偷偷的将蛇笼子藏在了寝宫的箱笼之中。
消息灵通的皇后隔日才起床就知道了齐妃在阿哥所的遭遇,她笑着招来了剪秋。
“春日百蛇苏醒,悄悄的弄一批进来。”
“记得将蛇牙都拔掉。”
她没想到榆木疙瘩似的三阿哥竟然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不管成与不成,这都是齐妃母子干的,与她无关。
“剪秋,命内务府将上好的笔墨纸砚送往阿哥所,万万不可耽搁三阿哥上进。”
三阿哥除了上课,对什么都感兴趣。
若是能刺激得他对尚书房的师傅们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娘娘,奴婢明白,会亲自前往内务府。”
“启禀娘娘,延庆殿的端妃派人传话,说是要前来参加宫宴。”
“好好好!将端妃参加宫宴的消息放出去。”
连常年卧病在床的端妃都来参加宫宴,其它身子康健的妃嫔总不会拂了皇上和太后的面子吧?
皇后又在请安之时将宫宴上照明之事交由齐妃打理。
惹得浣碧羡慕不已,她目送长姐的轿辇走远,转身求见了皇后娘娘。
“何答应,娘娘在里头等着您。”
听说莞贵人几乎日日佩戴着何答应送的香囊,剪秋对她更是满意不已。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何答应快起来。你来见本宫可有事?”
“启禀皇后娘娘,嫔妾听闻您时常头疼,绣了一幅抹额,特来献上。”
她财力有限,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亲手绣的一些东西。
“何答应有心了。本宫要处理一些宫务,你可愿旁观?”
浣碧激动地跪地。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栽培。”
后宫的低位妃嫔也就只有惠贵人学习过六宫之事。
皇后让她旁观,可不就是对她的重视。
想到在寿康宫陪伴太后的长姐,浣碧的心中升起了一抹自得。
她在景仁宫一待就是一上午,还有幸同皇后用膳。
“娘娘,咱们的人来报,钟粹宫的方佳常用午膳时身子不适,并未宣召太医。”
皇后眼神一沉,浑身冒着冷意。
“让咱们的人继续打探,若是确定怀有身孕,就想办法让她拖到宫宴后再上禀。”
“是,娘娘。”
皇后慈爱的看向腹部,“弘晖,额娘是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皇上所有的子嗣都理应给弘晖让路。
在身侧侍候的剪秋只觉背后发凉。
她衷心地祈求老天爷让娘娘平安生下一位阿哥。
“娘娘,您该小憩了。”
“剪秋,本宫还有宫务尚未处理完。”
皇后说着就要拿起桌上的册子。